他不疾不徐的開口:“藍大小姐,我不確定你愛一個人是什么眼神,但至少知道你不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
許沉很確定的替她下結論,“你不愛戴放。”
藍婪冷聲打斷,“我愛不愛他,自己比你清楚,不用你廢話!你要沒事就下去!”
許沉一點都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反而她越帶刺,他就越悠淡,“跟我在一起,你一直這么緊張么。”
藍婪吸了一口氣。
淺笑。
“看來你眼睛有問題,難怪覺得我不愛戴放,連我是緊張還是嫌棄都看不出來。”
許沉出奇的耐心,“是嗎。”
“原來你嫌棄我,當初我衣衫襤褸,大半夜找上你的時候不嫌棄,每次想方設法要睡我的時候不嫌棄,我坐個副駕駛就嫌棄了,大小姐這癖好真特別。”
藍婪實在沒忍住,“你現在話真多,想不嫌棄都難。”
許沉靜了一會兒。
他跟別人不愛說話,跟上司跟下屬都是,做研究、做實驗,能不說也不說。
有時候也會想起來她以前就抱怨他說話少,連姜與南都跟他抱怨了幾次,但是至今改不了。
除了她這里。
藍婪趕人趕了兩次,許沉都不動彈。
如果不是這里不好打車,她很想直接把車扔下。
過了會兒,許沉自己開了口。
“以前知道戴放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去接你,也以為過你喜歡他,顯然不是。”
“你若是喜歡他,當初跟你領證的就不是我了。”
藍婪冷淡的嗤了一聲。
許沉側首看著她,終于又一次朝她伸手,這一次沒有顧忌她的眼神和身體抗拒,手臂強有力的把她的勾了過去。
“你最好放開我許沉!”藍婪掙扎不了,推他也推不動。
眉頭都擰在一起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許沉這才薄唇勾了勾,“幫你確定一下,是更喜歡戴放,還是更喜歡我。”
藍婪張大眼,氣都快不出了,手上完全顧不上指甲會不會受傷,拼命往外推,“許沉!”
許沉下巴的地方被她指甲刮了一下,臉稍微側過去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來,依舊看著她。
“這么緊張干什么。”他連語調都是風輕云淡,又好像帶著兩分邪惡,“反正你跟他也只是形婚,不是么?”
藍婪本來就屏住的呼吸抖了抖。
她和戴放的確是形婚,但是這件事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兩個人同睡一個臥室。
起初是為了不讓別人對戴放的婚姻產生懷疑,因為他的同事到過家里。
之后干脆就沒變。
許沉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會兒,許沉看著她烏黑干凈的眼睛,眉宇間挑了一下,氣息松弛,“還真是啊。”
也就是說,在剛剛之前,許沉也不知道,完全是從她的反應里猜出來的。
他的唇往她唇邊拉近。
藍婪冷了聲:“敢碰我試試。”
許沉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知道她是個狠人,最后笑了笑,“沒關系,我現在有很多時間。”
他終于肯從她車上下去。
藍婪那會兒才徹底放松自己,把車開出了白云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車窗一直通風。
直到車上沒有任何許沉的氣息。
想了想,又開始翻車里的行車記錄儀,想把許沉上車作妖的這段給刪了。
弄到一半,藍婪突然皺起眉,她做這些干什么?
車子剛要啟動離開,她收到了許沉的信息:
周五正式聊聊,協商專利歸屬的問題
第二條:
給我看看孩子的照片
藍婪看到第一條還沒什么表情,第二條就皺起眉,直接刪了信息,扔掉手機開車。
那兩天,戴放好像突然忙起來了。
他們兩人彼此的工作一般都是不過問,也不干涉的。
但是因為現在有個許沉,保不齊怎么搗亂,藍婪沒忍住問了戴放。
“是銀行有什么變動嗎?怎么突然這么忙?”
既然她問了,戴放也沒有瞞著她,“之前的一筆貸款可能有點問題,剛接到處理通知,還沒開始調查。”
這么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