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雖然是上市公司,但藍岳手里的股份一家獨大,所以之前都是他說了算。
現在他倒下了,他的股份都給了藍婪,她上位總裁至今,按理說一切都是定局。
藍婪擔心的就是大姑使壞,她那人手段是有的,如果聯合那些亂七八糟的股東,把股權都集中到她那兒,就算沒她高,甚至不持平,話語權都足夠重。
到時候把表哥一推出來,藍婪作為女性,而且背后空無一人,真不一定頂得過。
戴放只說:“外面的人傳得比較多,聽的也就多一些。”
她微微挑眉,“確實是這樣,除非我能找個好靠山,再生個好兒子。”
笑了一下,“但我又不是神仙,三兩天都變出好靠山、好兒子?”
戴放跟著輕笑了一下,看似隨口的問起:“先前聽人說你可能秘密領證,哪天就逆轉局勢了。”
觸及不愉快,藍婪心底沉了沉。
抿了一口茶,“你也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現在單身。”
已經半個月過去,之前她給許沉的時間是一周,他這一次很干脆。
一周前,她們已經換成了離婚證。
“實在不行,其實也是不錯的方法。”戴放道。
藍婪側目看了看他,“你這么正形的人,居然也會覺得這種方式可行?萬一我碰到渣男呢?到時候公司沒守住,財產還要被分走。”
戴放放下了茶杯,連身體也側了過來。
“所以,你應該謹慎的找熟識的,人品、職業信得過,背景也很簡單的人。”
藍婪邊喝茶邊點頭,聽到他下一句卻差點一口嗆住。
“比如我。”
她不可置信的轉回頭看向戴放,“什么你?”
戴放很淡然,“或者說,我這邊也很需要盡快成家,同樣各方面條件要組織信得過的,否則升遷就被卡了。”
他已經三十二了,大齡未婚,在他們體制內確實是一個升職重要考察項。
這事兒聊得太突然了,藍婪反應不過來。
戴放笑笑,“怎么了,哪里不對嗎?我背景簡單,親屬關系也簡單,人品……你應該信得過?”
“反過來,我信得過你。正好相互需要。”
藍婪擺擺手,“戴放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個央行大領導隨隨便便結婚,你覺得合適嗎?”
戴放靜默的看了她幾秒。
很鄭重的回答,“也不算隨便,不瞞你說,我對你有好感。”
“當然,我只是這么提議,一切由你做主。”
藍婪握著杯子的手有點僵了。
聽起來其實很好。
但是,戴放對她有好感?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染。
戴放卻像是她肚子里的蟲,“你想說陸小姐嗎?我已經跟她聊過了,她支持我追求你。”
“追求?”藍婪略張大眼。
陸染一個字都沒跟她提!
從茶館離開,藍婪腦袋都是大的,怎么都沒想過跟戴放扯上關系。
上車的時候,她是明確拒絕了的,但戴放不疾不徐的笑,“沒關系,你慢慢考慮,我這邊沒有其他人選,不急。”
說真的,藍婪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誰。
但戴放,實話,她真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么一個穩重有度,樣樣拔尖的謙謙君子。
就因為這樣,那天之后,她一直都沒跟戴放聯系過。
十二月中旬,臨近年尾了,再過一個月就過年。
不知道藍岳生病、昏迷不醒的消息怎么就傳出去了。
公司上上下下盯著藍婪的眼睛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個洞似的。
董事會開完,她被堵在會議室里。
“藍總,這件事不給個說法說不過去,這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董事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們有知情權!”
萬一哪天藍岳沒了,公司股市絕對大受震蕩,到時候他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損失她來承擔嗎?
藍婪閉了閉眼,“我爸不在公司也不第一天了,公司是好起來了還是弱下去了,你們心里沒數?”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一幫人無非就是看不起她是個女人。
藍婪也不想跟他們廢話,但這幫人還真是鐵了心不讓她走。
王都能護住她就不錯了,也不可能把一群人都撩倒。
就這么僵持了兩個多小時,藍婪也不松口。
直到何醫生的電話打進來。
藍岳突然出了狀況。
藍婪只聽了兩句,掛了電話,壓抑著眼睛里的焦急,“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之前都是別人當話筒,這會兒藍晶終于開了口:“是不是你爸怎么了?你想要想出去就說實話,一會兒我跟你過去。”
“那是你親哥!”藍婪狠狠盯著她,“他今天要是因為我過不去出任何事,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人!”
藍晶只有短暫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