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婪若有所思的看著掛掉的電話。
就算讓許幻過去傳話,許沉的態度看起來也沒什么變化。
他是不是真的覺得已經摸透了她?所以這么不溫不火,不疾不徐?
喝完最后一杯,藍婪起身離開,跟朋友留了一句:“我結賬了,你們繼續。”
她已經沒興致了。
也沒有特別不高興,但還是有些可惜,許幻把話說那么明白了,許沉也沒見得愿意跟她說將來可能長留那邊的職業規劃。
那她就真的放了他得了,雖然有點可惜。
果然,第二天、第三天,許沉也毫無聲息,根本沒有絲毫要過問她的意思。
藍婪笑笑,也不聯系他,自己忙自己的。
一直到周五晚上,藍婪在外面,接到許沉的電話。
“許教官,怎么了?”
以前她這么稱呼他的時候,許沉能聽出來是帶有親密性的,但是現在聽起來就很疏遠。
他問她:“大門密碼換了?”
之前許沉從來不用密碼,因為有他的指紋,今天指紋失靈,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好試了試密碼,結果發現密碼錯誤。
藍婪笑笑,“哦,對,怎么了?”
怎么了?
許沉以為她是忘記告訴他了,“多少,我在門口。”
藍婪頓了頓,沒有跟他說密碼,而是道:“哦,那你等會兒吧,我正好也回來了。”
許沉沒多想。
沒想到這“等會兒”就等了將近四十分鐘,才看到她的車姍姍來遲的開進別墅前院。
王都盡職敬業的下車給她開了車門,又探入車里給她拿了包包出來,然后自己把車開回地庫。
藍婪朝他走過來的時候還接了一通電話,于是許沉又多等了幾分鐘。
終于她打電話結束了,驗證指紋開了門。
許沉自然是跟著往里走。
藍婪也沒說什么,讓他進了別墅,但她沒有上樓,而是換完鞋去客廳。
坐在沙發上看了許沉,“回來拿東西?”
許沉接了一杯水,直接遞給了她,有些莫名,“拿什么東西?”
“我以為你回來收拾行李的。”藍婪抿了抿溫熱的水,放在了茶幾上。
許沉稍微蹙眉,“什么意思?”
他想了一下最近回來的一次,在他看來,雙方都很愉快,沒什么不樂觀的地方,所以不清楚她這會兒又打算作什么妖。
藍婪看著他那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在他眼里,她還真是個陰晴不定,毫不講道理的人?
那她只好把話挑明了,“我上一次其實就是給你機會,想知道你的職業生涯規劃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很快我們就一年半載都見不著的異地戀,結果你一個字都沒提。”
“是覺得我不會在意,還是覺得你的事沒必要讓我知道,我不重要?”
許沉眉頭蹙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些,“沒那個意思……”
“哦,那就是故意瞞著我了,拖著我?”藍婪說話也非常直接,“耗著我的青春,讓我到時候人老珠黃,非你不可?”
許沉低眉看了她,“你的選擇,怎么可能僅限于我。所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藍婪笑笑,“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我幫你做決定吧。”
他大概既想要前程,但是又舍不得放開她,所以想拖著她去奔赴前程。
偏偏她等不了。
“事業確實很重要,許教官這么優秀,以后事業有成了不缺桃花,我們倆就像是兩個合不到一起的齒輪,各有各的考慮。”
許沉一直凝著她看,始終都沒有說話。
藍婪今天也累了,不打算一直陪他耗著,自己先上樓了。
“對了,盡早決定。”她提醒他,“我等不了你太久。”
她去洗了個澡,出來下樓的時候聽到客廳有說話聲。
走到樓梯口往下看,發現是門口在說話。
許沉站在玄關的地方,一個手撐著門框,王都站在門口,顯然是被攔在那兒了。
藍婪下了樓梯,朝那邊看了一眼,“你攔他干什么,我讓他住這里的。”
許沉在那一瞬間的臉色很明顯的驚怔和狐疑,回頭看向她。
姜與南和姜凜冬都不住這棟主樓,她讓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司機住進了別墅?
那邊的王都趁許沉分神,麻溜的鉆進了門縫,一路進了客廳,跟藍婪匯報:“大小姐,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把表給您發過來。”
藍婪點點頭。
王都今天干了體力活,再不洗她都替他嫌難受了。
許沉走到客廳,看著王都進了他住的那個房間,臉色已經變得難看。
藍婪笑著解釋:“你的行李都收拾了,放得很整齊,你要拿走的時候直接拎就行。”
看許沉黑著臉盯著自己,她回憶了一下,“我記得跟你說過讓王都升為貼身保鏢,住進一樓的事,看來是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