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宜被困忠勇侯府,每日陸恒都來探望他,時不時還會給他帶來消息。
偶爾還會陪著下盤棋,兩個人關系日漸走近。
半個月后
東原被一舉拿下的消息傳入京城。
秦瑾瑜成為新的東原城主。
北梁秦家軍強占了東原。
一大早城門緊閉,新的將士代替了原來駐守的士兵。
城內百姓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不禁有些惶恐。
秦瑾瑜站在城門口介紹自己的身份。
“北梁秦家軍首領,秦瑾瑜,絕不傷害無辜百姓,東原也是北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秦瑾瑜一聲令下,士兵們包圍了幾個重要出入口,鎮王府,還有幾個軍營。
有人帶頭反抗,立即就地斬殺。
首級懸掛城門口示眾。
“老,老夫人,秦家軍來了。”
小廝被嚇得半死,連滾帶爬地跑回來。
“現在整個東原都被秦家軍占領了。”小廝大口喘著粗氣,滿臉驚恐。
“秦家軍?”
“就是西關的秦瑾瑜!”
榮老夫人臉色大變,蹭得站起身,拍著桌:“好端端的他怎么敢攻入東原,真是不要命了。”
不止小廝,很快其他人紛紛跑來。
“老夫人,出事了,外頭全是兵!”
榮老夫人焦急地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啊?”
“可有人給南牧皇帝送消息?”
榮老夫人點點頭也跟著問:“出什么大的事,必定是有消息的。”
誰也想不到北梁會主動出兵拿下東原。
東原的大部分兵馬都被南牧帝帶走了,如今的東原輕而易舉就擊破。
“母親,對這位秦將軍可了解?”
蘇氏按捺不住焦急跑來:“咱們都是北梁百姓,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按理,秦將軍應該不會對咱們如何。”
榮老夫人一聽松了口氣。
“秦將軍是姬郢的武師,曾教過姬郢幾年,師徒關系一直不錯。”
榮斌忽然開口:“幾年前秦將軍還曾和姬郢一塊攻打大慶。”
“什什么?”榮老夫人不淡定了,身子搖搖欲墜,險些坐都坐不穩。
一旁的蘇氏趕緊扶著,榮老夫人撇開她的手臂,看向了榮斌:“姜家人找得怎么樣了?”
榮斌搖頭。
都過去十多年了,姜家出了事,死的死,逃得逃,去了漁村打聽,剛提姜家兩個字,那人避如蛇蝎,流竄而逃。
幾次下來,漁村家家閉門,生怕沾染什么麻煩事,絕口不提姜字。
至今為止一個姜家有關的人都沒找到。
榮老夫人急得直跺腳:“崢兒還在南牧呢,要是不按照姬郢的話找到姜家人,他肯定會對崢兒下手的。”
說到這榮老夫人轉頭就把怨氣撒在蘇氏身上,又擰又掐。
“當初要是你去找姬郢賠罪,他也未必把崢哥兒帶走,你怎么就這么狠心?”
蘇氏錯愕,強忍著疼:“母親,崢兒也是我的孩子”
“行了,崢哥兒可是榮家嫡子,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做崢哥兒母親?”
榮老夫人向來就是看不上蘇氏。
很忌諱蘇氏自稱崢哥兒母親這件事。
就像當年瞧不起姜氏是個打漁女出身,沒少擠兌。
榮老夫人憂心忡忡,一著急什么話都敢罵,指著蘇氏:“將來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要一力承擔下來。”
蘇氏紅了眼眶,低頭不語。
榮家這頭吵吵鬧鬧,小廝來傳,榮家被包圍了。
榮老夫人當即激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母親!”榮斌急了,對著榮老夫人的人中狠狠掐。
門外秦瑾瑜身穿銀色鎧甲走了進來。
他來時,榮老夫人剛剛蘇醒,乍然看見了木著臉,殺氣騰騰的秦瑾瑜時,差點兒又暈了過去。
“將,將軍,我們是好人家,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秦瑾瑜皺著眉,目光落在了榮斌身上:“本將這次來,是有一樁事要解決。”
榮斌忐忑:“是為了姜氏?”
秦瑾瑜點了點頭:“確實是受人之托,既然榮大人已經猜到了,本將就直接說了,姜夫人當年是如何迎進門,又是如何死的,還請榮家公布于眾,給姜夫人個公道。”
“人都死了,還計較這些做什么?”榮老夫人急了。
“姜夫人雖然不在了,可榮家還有人活著不是?”
秦瑾瑜不急不慌地坐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榮斌。
“他已做了南牧太子,究竟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榮斌接近低吼著開口問。
“一碼歸一碼,不可混淆,本將只是來傳個話,至于你們怎么做,隨意。”
秦瑾瑜倏然站起身,手靠在后背抬腳就要走,走到門口時,對著侍衛吩咐:“準備馬車,把榮家幾個人連夜送去南牧!”-->>
此話一出,榮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等等!”他急了。
去南牧,落在姬郢手里肯定沒好果子吃。
秦瑾瑜耐著性子停下腳步。
“只是如此,還有其他要求嗎,何時將崢哥兒放回來?”榮斌問。
秦瑾瑜道:“榮家對著姜夫人牌位贖罪三年,榮崢必定完好無損被放回來,前程過往,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