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除了近江,我甚至連我老家的市區都沒去過,只去過縣城,像極了剛剛跳出井沿的癩蛤蟆,視角便只有抬起頭能夠看到的巴掌大地方。
但我沒有出聲,一一記下了周壽山說的這幾個地方,對著周壽山說道:“以后有機會,我帶你再好好的去轉一圈。”
“可以。”
周壽山笑著點了點頭,他對我的印象也挺不錯的,當初他跑路前,我不僅特意跟張君一起來送他了,還給了他1萬塊錢。
后來在到中途后,周壽山找了一家銀行,連同張君給他的跑路錢,全部匯給了家里。
一頓飯吃到了夜里12點。
我再次喝多了。
無論是烏斯滿也好,周壽山也好,一個新疆人,一個西北漢子,都是比較能夠喝酒的,至于張君和寧海,一個是娛樂場所的老板,一個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混上來的。
他們兩個的酒量自然也不用多說。
一桌5個人,我的酒量最差。
但我能撐。
一杯酒沒欠,用又吐了4次的代價,撐完了全局,雖然每次胃部翻涌,沖進廁所的樣子很狼狽,但張君幾個人都比較動容。
有時候交朋友,酒桌上的狼狽不會壞事。
相反,酒桌上的偷奸耍滑才會壞事。
“你還行吧?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從陽光碼頭出來后,張君搭著我的肩膀,對我問了起來,他也喝了不少的酒,也吐了2次。
“我沒事,我自己能回去。”
我搖了搖頭。
“算了吧,你這樣子你說沒事,我也不放心。”
張君想了一下,把周壽山叫了過來,對著他說道:“壽山,你把你安哥送回去。”
“行。”
周壽山點了點頭,把事情應了下來,接著去路邊攔出租車。
我本來是想逞強的,但看了一眼路邊周壽山消瘦精悍的身影,便沒有拒絕了,在周壽山叫好車,我跟張君,寧海打了招呼,說了明天下午見,接著和周壽山一起上了車。
上車后。
我連續兩場的宿醉后遺癥上來了,靠在座位上,非常的不舒服,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身上也一點力氣也沒有。
周壽山是一個沉默寡的人。
在車里安靜了一會。
周壽山突然對我認真的說道:“上次的事情謝了。”
“謝我什么?”
我側頭看向了周壽山。
“上次1萬塊錢的事情。”
周壽山說道:“上次你給我的錢,我都匯給家里了,這幾年,我一直不能回家,也害的家人在村里抬不起頭,對家里虧欠太多了。”
我對著周壽山反問道:“你是因為幫我的忙,才去新疆的,我給你錢不是應該的嗎?”
“不是一回事。”
周壽山搖了搖頭:“辦事的錢,君哥已經給過我了,你又給我,等于是我辦一件事,拿了兩份錢,該謝還是要謝的。”
“不糾結這個。”
我現在喝多,心里特別難受,并不想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但我還是對著周壽山理所應當的說道:“也許對你來說,你是拿了雙份的錢,但對我來說不是,你幫我辦事,我就應該給你錢,至于君哥給你多少,那是你跟他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我只做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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