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航聲音一頓,三人一起看向小多魚。
“多多,你剛才說什么白糊糊被吃掉啦?”宋青君柔聲詢問。
小多魚從地毯上爬起來,把娃娃塞進宋青君手里,讓她幫她給娃娃梳小辮,自已趴在戰司航和宋青君中間的沙發上,搖晃著小腦袋得意地說道:“被多多一口七掉啦!”
戰嘯野在理解小多魚的童童語方面向來極有天賦,聯想到剛才他們的談話,他立刻道:“多多,你是說被鎮壓在那座山里的是白糊糊,已經被你吃掉了,對嗎?”
小多魚開開心心的點頭,拍拍自已的小肚子,“七掉啦!”
雖然白糊糊不如黑糊糊好吃,但小多魚是好孩子,不挑食哦。
“黑糊糊是危險的陰煞之氣,白糊糊又是什么?”
戰司航把小多魚抱起來,捏捏她肉乎乎的小臉,“你快點長大吧,爹地真的不擅長猜謎語。”
小多魚咯咯笑起來,抱住戰司航,在他臉上木嘛親了一口,“給爹地白糊糊。”
只有小多魚能看到的世界中,一抹白光從她小嘴里鉆進了戰司航體內。
戰司航摸摸自已臉上的口水,哭笑不得,“黑糊糊才剛不用咬人了,白糊糊又要咬人啦?”
小多魚嘿嘿笑,又想起了媽咪和哥哥,從戰司航懷里下來,抱住宋青君親了一口,又抱住戰嘯野親了一口。
“謝謝多多。”戰嘯野沒有什么感覺,他只是覺得被小多魚記掛關心的感覺很好。
但宋青君的感受卻極為明顯,身體暖融融的,尤其是小腹處,一陣又一陣的暖流鉆向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
戰司航和戰嘯野都擔憂地看向她。
“君君,你沒事吧?”
宋青君搖搖頭,正要說話,王媽端著甜湯走過來,正準備往桌上擺。
今天的甜湯是杏汁官燕,杏子研磨成漿,過濾出杏汁與燕窩燉煮,工藝比較復雜,但宋青君喜歡這個味道,所以每周都有三到四次的飯后甜點是杏汁官燕。
今天甜湯剛放下,宋青君聞到淡淡的杏子味道,突然臉色一白,捂著嘴沖進了衛生間。
戰司航急忙追了過去。
“嘔!!!”宋青君極其夸張將晚飯全都吐了出來。
戰司航急得團團轉,“醫生怎么還不來啊!”
戰嘯野牽著小多魚的手,擔憂地看著母親。
小多魚歪歪頭,不解道:“嘚嘚,媽咪腫么惹?”
戰嘯野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她,“媽咪沒事。”
小多魚點點小腦袋,當然知道媽咪沒事。
媽咪吃了白糊糊,現在是暖洋洋的顏色呢。
沒一會兒,家庭醫生趕了過來,給宋青君一通檢查后,遲疑道:“初步檢查下來,夫人可能就是吃了不適的東西,吐出來就沒事了。”
戰司航心情無比的煩躁,“沒事她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醫生無措道:“這……家里條件有限,如果六爺不放心的話,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好。”
戰司航朝管家揮揮手,將家庭醫生送走了,正好去接劉兆成的人回來。
小老頭被人連拖帶拽,進來的時候還在唉唉直叫,“別拉,別拉,哎呦喂,我的胳膊……”
“劉叔叔,你快給君君看看,她一直在吐!”戰司航一把抓住劉兆成,幾乎把他掄圓了抱起來送到了宋青君面前。
宋青君不好意思地看著劉兆成,只是她實在難受,沒力氣說話。
劉兆成給宋青君摸脈的時候,戰司航讓管家去安排車,不行就連夜去醫院。
不怪戰司航緊張,實在是宋青君的臉色太難看了,她吐得滿臉煞白,整個人蔫蔫兒的,看起來就萎靡不振的樣子。
劉兆成什么樣的病人沒見過,宋青君還能自已做著,問題不大。
他撫脈沒一會兒,輕咦了一聲,朝站在旁邊滿臉焦急的戰司航看過去,目光有些奇怪,那視線往下三路轉了一圈。
戰司航沒察覺到他視線的怪異,急切地問道:“劉叔叔,君君怎么樣了?”
劉兆成沒回答,讓宋青君換了只手繼續摸。
戰司航急得團團轉,小多魚踮著腳,好奇地看劉兆成摸脈,自已也好奇的伸出手摸摸宋青君。
劉兆成朝她笑笑,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收回了手,嘖嘖兩聲,賣關子不說話。
“劉叔叔,你說話啊,君君到底怎么樣?!”
劉兆成笑了起來,“年輕人,別著急嘛,好事啊。你老婆懷孕了。”
“吐成那樣還能是好……事?!”戰司航話說到一半聲音拐了彎,他抓住劉兆成的肩膀,聲音劈叉的問道,“你說什么?!”
劉兆成肩膀被捏的生疼,趕緊拍開他的手,“懷孕,你老婆懷孕了,快撒開手!”
戰司航放下手,難以置信地看向宋青君,就見宋青君同樣的震驚。
夫妻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半晌無。
宋青君扶著桌子想站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已要干什么,只是有點坐不住。
戰司航趕緊上前把她按回了床上,“別別,別動!”
宋青君握住戰司航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在抖。
那一瞬間,她忽然鎮定了下來。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對劉兆成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戰隼將人送走。
劉兆成摸摸小多魚的小腦袋,還給了她一盒消食的山楂丸。
“爺爺,債見!”小多魚抱著山楂丸,朝劉兆成揮揮小爪子。
戰司航坐在床上,像是看外星生物一樣看著宋青君的肚子,嘴巴張了又張,最后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宋青君理解他的激動。
戰司航的子嗣艱難,年近四十只得了戰嘯野這么一個孩子,請來的大師都是戰司航此生只有一子,她和戰司航,甚至是戰云生夫妻都對此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