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醫護立刻上前,將一張矮的軟凳擺到陸猙腿邊。
    陸猙在軟凳上坐下來,身形仍不比鐘恩華低。
    鐘恩華并不在意這些俗禮,只擔憂地幫忙剪開他的袖子,醫護們便開始處理他臂上的傷口。
    藥水浸入傷口,陸猙面不改色,鐘恩華的眼睛卻濕潤了。
    不遠處的山山水水似描出來的畫。
    從開始有能力同陸崇峰分割戰場后,鐘恩華沒有絲毫猶豫就搬到了樓外樓。
    這里景色優美,空氣清新,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
    待傷口處理完畢,鐘恩華擺擺手,讓所有人都離開,留下空間給她們祖孫。
    旁人一走,鐘恩華帶著中藥氣息的手去撫孫子沒什么血色的臉龐,咳了兩聲才問道,“恨不恨奶奶?”
    若不是做長輩的壓不住下面,何需他一個孫輩的孩子出頭。
    “不會。”
    陸猙坐在她老人家身邊,一雙黑眸從容地睨向她,“您老人家保重身體,別思慮太多,今天只是個小事情,已經解決了。”
    “”
    小事情?
    老二和老四都到不死不休的份上了,這還是小事情嗎?
    若不是他趕回來,她今天都不知道會死掉哪個兒子,亦或是失去一雙。
    鐘恩華看著他,心痛又欣慰,“孩子,辛苦你了。”
    “我是陸家繼承人,這些本該就是我來做。”
    陸猙低沉地道。
    “他們都說我當初要是安安分分地做家主夫人,陸家就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模樣。”
    鐘恩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語氣苦澀而有韌勁,“可是崽崽,我不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