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協管局在林府門口開槍擊斃了上百名浪人的事情,還在飛速傳播著。
不到一天的工夫,平津兩地早已議論紛紛。
“唉,要論這氣勢,誰能比得過林爺,這次一口氣弄死一百多小鬼子,咱們都出了一口惡氣,可是出氣歸出氣,人家鬼子終究還得向著自已人,他們能放過林爺嗎?”
“不說是北平協管局殺的,跟林爺有什么關系?”
“協管局是誰管著的?要是林爺不點頭,誰敢開槍啊。”
“我聽說,那天偵緝隊的余學成也在現場,說不定就是他一時沖動開的槍呢,要是鬼子真要算賬,這賬,也不能全算到林爺頭上吧?”
“這你們就不懂了!你們可知道,這位余隊長是什么出身!當初北平偵緝隊的王隊長莫名其妙離任,然后這位余隊長就從津門來了,都尋思尋思吧,他是從津門來的!所以不管怎么算,鬼子都會把這事兒算到林爺頭上。”
“唉!菩薩保佑,保佑林爺能過去這個坎兒,要是林爺他.....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誰說不是呢!”
有人為林澤感到擔心,希望他能平安渡過這次風波,同樣有人感到高興,他們巴不得林澤就此倒臺呢!
北平一家小酒樓,包間里,幾個中年男人正飲酒聊天。
“哎,聽說了嗎,這回這個林澤,惹出大亂子了,這兩年他是一步登天,可他也太狂了,俗話說得好,人狂必有禍,現在怎么樣?浪人不浪人的,那也是人家日本人!他一個華夏人,殺了這么多日本人,他想干什么,他還當憲兵司令呢,我看啊,他就是最大的反抗分子!”
“二哥說的沒錯兒,想咱們哥幾個,在治委會干的好好地,先是老王會長死了,林澤又扶持上來一個小王會長,這下好了,這治委會成他的了,說把咱弟兄換了,就把咱弟兄換了,奶奶的,咱不就是弄了點銀子嗎,當官誰不弄銀子?他就是找個借口,安排點自已人罷了!”
“就是就是,他林澤就那么干凈嗎?我可聽說,北平林府那是曾經的王府規制,又大興土木的改建擴建,里面是金碧輝煌,都他媽趕上皇宮了!他哪來的那么多錢,口口聲聲讓我們不能刮百姓的油水,這年頭,不刮百姓的油水,怎么弄錢?”
“都瞧著吧,這次林澤準保過不去這坎兒,他一倒,小王會長還能坐得穩?到時候,哼哼!咱們也讓王孟群知道知道,這治委會啊,是流水的會長,鐵打的,還是咱們這些人啊!”
“哎,五爺,都不用到時候,聽說啊,今天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那王孟群批條子下命令,有的署、局,竟然敢擱在那里,既不說執行,也不說不執行,把王孟群氣的可夠嗆。”
“哈哈哈哈!”
............
初二早上,平津落雪。
林澤一身黑衣,身披大氅,離開林公館,乘車前往火車站。
火車站門口戒備森嚴,遠處,卻擠滿了前來送行的士紳百姓。
王竹林快步走過來,低聲道:“林爺,消息傳的太快,大伙兒都知道了,都擔心您這一去.......給大家說兩句,寬寬大家的心吧.......”
遠處有個小伙子喊道:“林爺!他們這是鴻門宴!您不能去,您就在津門,哪兒也不去,誰要敢亂來,咱們就跟他們狗日的干!津門城上百萬人,您發一句話,就能拉出五十萬兵來!”
“是啊!林爺,您不能去,咱們跟狗日的干!”
警察總隊幾乎全員出動,數千人列隊,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