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作看著不累,卻很是冗繁,說難聽點,就是跑腿的活計。
雖然傳遞軍令時,可代行校尉威儀,五品都尉見了,也都得稱兄道弟,一路各種“特產”塞個不停,但這份虛榮,太虛,不要也罷。
當然,最讓常清無法接受的,乃是個人時間被嚴重擠壓。
這讓他琢磨起“摘印調崗”的可能。
一般來說,鎮妖司衛在特殊情況下,可摘印調崗至民秩府或神事府,擔任一些戍守工作。
譬如:街巷巡正。
類似于他前世街道辦,乃是云龕城最基層行政機構。
這些工作內容相對清閑,當然,也多是清水衙門,無多少油水可撈。
因此大多數鎮妖司衛,除非身受重傷,一般不會申請摘印調崗。
常清倒是無所謂,他現在欠缺的乃是一個理由。
這天傍晚,散值之后,他并未歸家,而是慢慢悠悠往城東渡口行去。
城東渡口,說是渡口,其實就是一節城墻,向外延伸了一段月城。
夕陽下,渡口一片熱鬧。
除了匆匆趕著尾渡的乘客外,最多的就是一些霧釣客,在兜售獵物。
霧區危險,非大本事,不敢深入。
然而人族最不缺的就是智慧,總有人另辟蹊徑,狩獵妖物。
這些霧釣客便是其中之一。
膽小的在月城外甩鉤;
膽大的乘飛舟,深入霧海垂釣。
運氣好,甩上一頭紅眼豬;
運氣差,也能混一些靈毒鼠之流。
常清漫步渡口,隨意采買一些靈毒野獸,用來喂食通明玉髓藤,心神卻早已沉入識海數據庫。
數據庫中,天眼法陣漂浮不定,似幻似虛。
當他靠近月城邊緣時,斷斷續續的祈禱聲,自天眼法陣中幽幽傳來。
“伏惟玄穹之主,北斗之尊……承蒙垂憐,賜我窺天之幸,天樞引路,攝我癡愚……”
伴隨著祈禱聲,還有微弱的香火念力涌來,以及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常清聆聽許久,直到天色將黑,月城駐軍開始驅逐市場,這才轉身離去。
回到家,天色早已大黑。
他洗了個涼水澡,躺在軟榻上,查看起連日來的收獲。
經過數日實驗,他基本確定,他之所以能截取“玄穹之主,北斗之尊”祈禱,乃是源于識海數據庫中的天眼法陣。
以數據形態保存的天眼法陣,看似數據,實則以另一種形態存在。
依舊具有溝通信徒的能力!
只是尚未展開,功率極低,只有靠近才能聆聽。
以天眼法陣的復雜性,想要展開,至少得需要十丈方圓,在鹿鳴巷顯然不方便展開。
這讓他每天不得不借著采買靈毒鼠的名義,靠近目的地,聆聽一會兒祈禱,順便降下“賜福”,緩解信徒李景的痛苦。
經過這么多天的畫面收集,他也基本確定,在云龕城外的山體中,隱藏著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內,生活著無數人形太歲培養皿。
天知道,這是哪支勢力的手筆,簡直血腥暴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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