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頷首,瞥了一眼霍塵寰,當即漫步走向旁邊石壁,伸手輕輕一點,霎時,藏在縫隙中的殘留菌絲迅速被點亮,仿佛一張細孔漁網,蔓延半座地庫。
“可是此物?”
“正是!”
“以腐芝構建法陣,倒也天馬行空!”
左使說著,一臉戲謔的看向霍塵寰:“霍家主,可有話說?”
霍塵寰微微吸了一口氣,不慌不忙道:“霍某以白脂續脈芝守護內院地庫,應該……不違法吧?”
左使微笑道:“違不違法,還需城主大人定奪。”
說著,轉身便要向外走去。
“等等!”
霍塵寰喊住左使,快步走近,拱手道:“這枚白脂續脈芝,乃羅和軒根基,還請大人歸還。”
左使冷笑:“霍家主,你以白脂續脈芝,布置未知法陣,于霧潮期間,引來欺山詭魈,不知殺了多少人,毀了多少房舍,眼下還敢索要此物,當真以為有錢便能為所欲為?”
霍塵寰抱拳:“不敢!”
左使冷冷盯了他一眼:“想要,那就從本使手中搶去。若是不敢,那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商人,莫要觸碰不該碰的東西。”
罷,轉身而去。
霍塵寰驀然抬頭看著左使離去背影,眼眸深處殺機閃爍,半晌,才逐漸斂去。
大步流星而去的左使,感受著背后逐漸退去的迫人氣息,嘴角冷冷一笑。
“撤!”
掌劍使見狀,一聲低喝,眾人紛紛鳴金收兵,散去陣型,追隨左使而去。
常清亦在眾人走出地庫后,跟在隊伍后面,揚長而去。
出了地庫,陽光灑在冰冷鎧甲上,令人恍如隔世。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北方天空,煌煌日光遮掩不了,那釘在星空深處的北斗星辰。
低頭間,攏在袖中的指尖,隱有一縷念力閃爍。
如果他沒猜錯,白脂續脈芝所化法陣,正是利用北斗星辰的力量,聆聽信眾祈禱,汲取念力。
沒想到,霍塵寰還扮演著邪神的角色。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難怪霧潮時,無論如何也不愿離開內院,原來是為了保護內院地庫法陣。
說不定在霧潮期間,信眾祈禱更加頻繁,念力也更加豐厚。
不過,外院地庫的“芝人”又是怎么回事?
姜宏曾,外院地庫中的芝人極有可能是他的長子。
莫不是在拯救長子的過程中,摸索出了借用北斗星辰的力量?
還是傳授長子方法時,突然失了控?
算了算了,管他子丑寅卯,這法陣算是我的了,找機會倒要好好試試。
不過……常清瞄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左使,心里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得,又一枚數據化定基靈物流落到外面了。
好在,作為完全成熟的白脂續脈芝,應該沒人會容納,抽空得搞個后門程序,省得意外再次發生。
在胡思亂想中,常清隨眾人騎上龍駒,揚長而去。
待返回鎮妖司,左使當即解散眾人,尋鎮妖司主匯報去了。
常清也松了一口氣。
“啪!”
突地,一只大手拍在他肩頭,扭頭看去,就見尤文羽一臉憤怒道:“你小子,簡直膽肥,也敢抗命左使大人。”
常清立馬擺出苦瓜臉:“頭兒,你看我要不要負荊請罪?”
尤文羽怒罵:
“廢話!走,跟我出去。”
“去哪?”
“挑禮物,請罪去!”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