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好無聊啊!
鎮子里很多入道青少年,大多都去了城里,或拜入羅和軒,或加入淬鋒爐,或轉投百草廬。
一邊學本事,一邊賺銀錢。
唯獨他,煢煢獨立,窩在山溝里,孤獨而寂寞。
算了算了,修行修行。
等到哪天這些血嗣鼠,再也支撐不起他的修行和生活再說。
眼下最起碼先積累一些銀錢,將修為提升到筑基三境再說,筑基一境還是有些不夠看。
鄒朝宗振奮一下精神,盤膝坐起,運轉功法,不停沖刷著隱竅黃庭。
一陣山風吹來,掀起鬢邊碎發,帶來一絲涼意,遠處野草連綿,隨風起伏,碧濤翻滾如浪涌向遠方,山野愈靜。
倏地,鄒朝宗周身微顫,體內似有一聲輕響,如冰裂玉碎。穩如磐石的黃庭壁壘,轟然洞開,光華流轉間,自有一股欣欣向上的氣息流轉。
“這就……破境了?”
鄒朝宗驀然睜開雙眸,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在小鎮青年經驗中,突破筑基二境,從筑基一境大圓滿開始,少則半年,多則年,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一兩年的準備,沒想到……沒想到……
一定是因為血源母蟲的緣故!
沒錯!
一股紅潮涌上臉龐,鄒朝宗下意識呼喚出飛書頁面,發了一句話過去:
“先生,弟子突破筑基二境了。”
發完,又有些不過癮,念頭流轉間,又是一行文字冒出……然而準備發送時,他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
琢磨半晌,將其逐一刪去。
然后在精心斟酌中,又打了一段字,可是在準備發送時,還是被他刪去。
筑基二境,對他一個山野小子來說,或許是了不得的大事。
但對于先生來說,肯定根本不值得一提。
當初先生愿意與他溝通,多半也是因為他是個例外,因為他還清楚記得,先生第一降神時,語氣的嚴厲。
以及念叨的那一句“原來是通過優化運行中的隱藏協議獲取了遠程支持……”
當時,他就意識到,他是意外撿漏搭上了一個神秘門派。
先生大概率是因為一些特殊漏洞,才額外看他一眼,因此如果不知好賴,經常打擾,那好容易獲取的一絲仙緣,說不得就要因此斷絕。
飛書,就是最好的明示。
他默默等待起來。
心想,還是先看先生怎么回復,再酌情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離去。
先生始終沒有回復,這是遇到事情了?
半個時辰彈指即逝。
鄒朝宗有些坐立不安的站了起來,索性去割些豬草,遮掩一下背簍里殘留的獵物。
在心不在焉中,直到日頭西斜,先生依舊沒有回復。
鄒朝宗喚出飛書界面,看著那半透明界面,扁了扁嘴唇,一種無法形容的失落在心中滋生,眼眶隱隱泛紅。
先生一定在閉關!
對,在閉關,不然不會理他的。
之前先生不是這樣的。
不僅提醒他霧潮之事;
霧潮后,還第一時間詢問他的情況。
心懸千絲亂,飛書系寸腸。
在漫長等待中,直到日頭西斜,滿心沮喪的鄒朝宗,不得不背著背簍,準備回家。
“叮……”
倏地,一聲虛幻的聲音,在耳旁炸響,令他腳步一僵。
——飛書來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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