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浮現出報復的痛快感。
他當初不過是遲疑了一下,結果就成了齋舍里嘲笑的對象。
他遲疑怎么了?
他爹為了把他送進來,沒日沒夜的干苦力,就為了給他湊一件下品定基靈物。
如今好容易進來,他一邊學本事,還得一邊攢出師禮,他容易嘛!
哪像他們做出腦子一熱就上了?!
好,既然他們看不起他,那他就遂他們的愿,到時候,干死他們,讓他們也搖尾乞憐,找他求個工作。
思緒如電中,他朗聲道:“明日安排就這樣,辛苦大家今晚相互轉告通知一下,記住了,七銖單價,不是你們求他們,是他們求你們!好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發財!!!”
“發財!發財!發財!”
幾名挖來的骨干成員下意識喊道,渾然沒意識到,這正是尹彥習慣喊的口號。
一夜無夢。
或者說,倪弘軒興奮得是一夜未眠,滿腦子都是各種臆想。
明天要是遇到尹彥他們會是什么場面?
他們要是開口辱罵了,該如何還擊?
他又該如何招募學徒?如何立威?
……等等,千頭萬緒,令他無心睡覺,更是無心修行,直到東方既白,才勉強冥想入定一會兒,恢復幾分精神。
待到卯時,天色微亮,他便迫不及待起床,往外院工坊趕去。
一路所遇學徒,莫不是頻頻側目,議論紛紛。
雖然他聽不清在議論什么,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猜多半是罵他作叛徒當走狗,在咬牙切齒中,卻恨不得取而代之。
想到這,他得意一笑,腳步愈發輕快。
待入了外院工坊,他瞄了一眼尹彥所在研習室,沒看到正主,這讓他預演一晚上的種種沖突預案,沒了用武之地。
他有些失落,不過,馬上又打起精氣神,來到了約定好的研習室。
此時,研習室內一片空蕩,只有寥寥幾位講習先生、學徒骨干,以及七八名外院學徒。
倪弘軒連忙小跑過去,挨個問候:“弟子倪弘軒,拜見公冶靖先生、溫楷先生……”
“嗯!”
公冶靖等人微微頷首,問道:“你昨晚通知了嗎?怎么到現在都沒人過來?”
倪弘軒連忙看向幾位骨干學徒,這些人面面相覷中,解釋道:“都通知了呀,聽說咱這七銖工錢,都趕著要來我們這呢!”
倪弘軒松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微笑道:“這群學徒,自從分工賺到了錢,都憊懶了不少,眼下各位先生仁慈開出七銖高價,他們怕是更加憊懶了。”
公冶靖等人一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兒。
溫楷忍不住道:“你們說,常清會不會也跟著漲價?”
公冶靖笑道:“那正好求之不得,七銖單價,幾乎毫無利潤,能榨干他的荷包,他一個窮小子玩不起。”
話音剛落,外面匆匆傳來腳步聲,一名出去打探情況的骨干學徒臉色難看的跑了過來:
“公冶靖先生,那些外院學徒們……都在常清那邊。”
“嗯?”
公冶靖故作鎮定道:“他們也跟著漲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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