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敷從裴府離開后便被人帶進了刑部大牢。
不過這次可沒有人敢輕易對她動刑。
韋良臣剛回到刑部,就聽聞千鳥司的白主事求見。
白娟娟帶著一份厚厚的卷宗來到刑部的會客廳。
韋良臣迎上來,“白主事找韋某何事?”
白娟娟將那卷宗遞了過去。
“韋侍郎,這是羅承志那匹受驚的馬和那具男士的驗尸結果。
那馬匹在行走的過程中被射入毒針,并是馬驚,而是藥物使馬匹癲狂,若不是羅承志有些身手,恐怕如今已經命喪于此。
這具男尸體根本不是死于驚馬踩踏而死,他身上多處骨折都是被重物人為敲斷,且他死亡的時間應早于出現在羅承志車馬下一到三個時辰。
馬匹跟那男子的尸體都在千鳥司,若是韋侍郎對驗尸結果有異,可請任意仵作進行查驗,白某告辭。”
韋良臣還沒等說話,白娟娟便已轉身離開。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羅承志是被人陷害的。
這位白主事可是千鳥司的一張王牌。
任何尸體在她手上都能找到隱藏的證據。
三法司多次求助這位白主事。
她的驗尸結果在京中不會有任何人質疑。
這份驗尸結果簡直就是救星。
這燙手山芋終于能扔出去了。
就在這時,門外有衙役通報。
“侍郎,門外有人要申冤。”
韋良臣皺起眉頭,“什么流程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衙役連忙說道:“她們說要來為天香樓的羅老板申冤。”
韋良臣一挑眉,“讓她們都進來。”
天不絕他韋良臣。
韋良臣以為不過幾人,他來到審訊堂時,人足足近百。
堂上都站不下了。
韋良臣輕輕咳了一聲,“你們有何冤情要辯。”
帶頭的女子開口道:
“回大人,我們要為羅老板申冤!
羅老板是個好人,天香樓所有的姑娘都是遇到難處才投身天香樓。
所有的姑娘簽的都是活契,若是想贖身,隨時都可以走人。
天香樓的所有姑娘在官府都是過了明路的,不可能逼良為娼。
還請大人為羅老板做主!”
韋良臣聽后倒是有些意外。
一般的青樓,是不會在官府給所有的姑娘過明路的。
因為每過一份明路,便要多加一份稅收。
這稅收都是由青樓的老板所出。
但這明路,能讓這些姑娘的性命得到最大的保證。
青樓接待的人五湖四海,魚龍混雜。
這羅老板倒是有些魄力。
韋良臣看著跪著的烏泱泱的一片女子。
各個貌美,但身上已經是尋常女子的衣衫。
帶頭的女子接著說道:“民女母親身患頑疾,每日都需昂貴的藥材虛名,若不是羅老板,我母親早已不在人世,我贖身后,羅老板還給了我體已的銀子讓我做些小生意,她怎么可能逼良為娼。”
聽著眾人的求情,韋良臣點頭道:“你們所說本官已經知曉,待本官查明真相,自然會還羅老板清白,你們回去吧。”
這個朝代,開青樓不違法,頂多讓人詬病幾句。
但逼良為娼犯法。
這是有人針對裴家出手了。
不過他可不是什么替死鬼,想借他的手跟裴家作對,他可不上當。
韋良臣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