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鳶走過去開口道:“柳院正。”
柳依依看到是墨子鳶笑了笑,“您不必見外,我跟公主是好友,叫我柳依依小柳都行,您可是身體不舒服?”
她手上依然忙忙碌碌的沒有停止動作。
墨子鳶看著柳依依忙碌的身影輕聲開口道:“這些,是給世安準備的?”
柳依依一愣,隨后開口,“這兩年戰事她也受了不少傷,現在仗打完了,我給她調理調理身體。”
墨子鳶坐在院子中的小桌前。
“世安讓我跟她阿叔回京了,明天就走。”
柳依依手中的動作慢下來,隨后又快速忙碌起來。
“大軍還朝還需要一些日子,你們先回京也好。”
墨子鳶試探性問道:“世安的毒,真的沒有辦法解了?”
柳依依手上的速度加快。
“還有時間,我不會讓她死的。”
墨子鳶神色閃過哀傷,“我跟她阿叔,等她回京。”
身后沒了聲音,柳依依的肩膀耷拉下來。
院子外忽然來護衛通報。
柳依依走到院門前,護衛手中是兩份信件。
一封來自晉國皇宮,一封是家信。
柳依依打開宮里來信。
信上是陛下跟娘娘對秦世安身體的擔憂,和柳依依解毒的進程。
柳依依將信暫且放到一邊。
隨后又打開家信。
剛看了一行字,她便立刻起身去往秦世安的院子。
秦世安剛穿戴完畢。
柳依依將信遞給她,“通敵換毒草的是方俊生!”
秦世安倒是不意外,她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說道:“信上是不是說你爹現在在他手里?放心,咱們的人一直盯著,你爹不會有危險。”
柳依依挑眉看向秦世安,“他背后的人出手了?”
秦世安示意桌上的信件。
柳依依看過去隨后瞪大眼睛,“方俊生是仁王的人?”
秦世安淡定了點了點頭,“他被罰苦役二十年,沒過多久就失蹤了。”
柳依依皺起眉頭,想了半天,“他藏的挺深啊?”
秦世安卻笑笑,“不是藏的深,而是沒什么用,京中的錯綜復雜可不止朝堂,若不是你與我親近,方俊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啟用。”
柳依依雙手抱臂,“仁王都被趕到封地上去了,還不消停?”
秦世安倒是沒意外,“他多年謀劃被我一朝破壞,甚至他只是我與別人斗法的添頭,比起恨他的家族,他可是更恨我,若是有機會讓我死在戰場上,他肯定不會放過,更何況,我不死,他怎么回京?”
柳依依一臉疑惑,“回京?他還想回京?陛下不會同意的?”
秦世安將宮中的信接過來,“若是皇子爭斗死傷慘重,能擔當大任的只有他一個呢?”
柳依依坐到他旁邊,“可陛下不是已經封了太孫,若是陛下娘娘千秋,登上皇位的不就是皇太孫了,就算他回京也沒資格爭啊。”
秦世安抬眼看向她,“所以我得死啊,中毒一事以他的能力查不了那么清楚,他不確定我會死于奇毒,為保萬無一失,自然得對我動手,我若不死,他如何從皇太孫的手里奪皇位。”
柳依依目瞪口呆,“他就這么自信能得到皇位?京城里還有那么多皇子呢。”
秦世安拿起筆,“不是自信,這是只要生于皇家便會有的執念。
皇子是什么?是離那個天下至尊的位置最近的人。
無論他們是否有能力,是否有背景,都具備了得到那個位置的資格。
所以只要他們還活著,就不會停止對那個位置爭奪。
現在最想聽到我的死訊的,恐怕就是京城里的這些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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