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保姆粗心,怕照顧不好我,所以把我接過來住一段時間,姐姐肯定不介意吧?”
她語氣客氣,可手緊緊摟著紀淮司的手臂,像極了是在宣誓主權。
紀淮司蹙著眉頭,語氣疏冷:“你這是要出門買菜?”
“雅茹受傷了,你去買條星石斑魚給她燉湯補補,注意不要放蔥。另外這幾天的飲食稍微清淡一些,多將就她的口味。”
“回來的時候再去安德路那家蛋糕店,買個薄荷巧克力味的蛋糕,注意提醒店員用0脂的黑巧。”
江窈月垂下眸子,唇角牽起個自嘲弧度。
前世今生,紀淮司對她永遠都是這幅態度,使喚她使喚得理所應當。
好像她是家里的保姆,而她的寶貝弟妹就該被他捧在掌心。
她所有的喜好和禁忌,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沒跟他爭吵,只是淡道:“我沒時間,書房里的離婚協議書你記得簽字。”
“離婚?”
紀淮司頓時擰緊了眉:“你在胡鬧什么?我只是讓你照顧雅茹幾天,就為了這么點兒小事,你就要離婚?”
“是啊,就為了這么點小事。”
江窈月壓抑著心頭那股隱痛,輕描淡寫地點點頭:“你想給你的寶貝弟妹當牛做馬,別拉上我。”
這話一出口,紀淮司的臉色更加難看:“你這是什么話!雅茹是瑾司的妻子,瑾司去世,我理所應當照顧她!你作為她的嫂子,至于這么斤斤計較?”
江窈月牽了牽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的保姆不會做事嗎,一定要你從城東開車到城西送她去醫院?要你深更半夜去她家陪著她?紀家那么多人,孟雅茹就一定要你這個大伯哥照顧?”
紀淮司的臉色越發難看。
一旁的孟雅茹眼中泛起幽光,很快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對不起窈月姐,我不知道你會這么介意我只是對阿淮哥哥依賴慣了,畢竟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你要是介意,我以后會注意的,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生氣好嗎?他平時應酬工作已經很辛苦了”
江窈月還沒開口,紀淮司卻已經失去了耐心。
“江窈月,馬上給雅茹道歉!”
他聲音冷得驚人:“是不是我最近太縱著你了?才讓你連這樣的混賬話都敢說?!”
“今天要是雅茹不原諒你,你也沒必要再呆在這個家了,紀夫人的位置,不是只有你能坐!要離婚可以,你一分錢也別想從我這里得到!”
江窈月聽著他的威脅,唇角弧度更加自嘲。
在紀淮司眼中,她好像真的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
可她曾經也是醫學院滿績點畢業,被導師極力邀請繼續深造的優等生,本可以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憑什么要為了紀淮司活成這樣狼狽的樣子?
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拖著行李箱直接走出別墅。
“江窈月!”
紀淮司臉色難看,心里也莫名有些異樣。
之前的江窈月哪怕不高興,也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識想追上去,身旁的孟雅茹卻拉住他:“阿淮哥哥,姐姐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開,不如你讓她冷靜冷靜?總歸姐姐也不會真舍得離開你的。”
紀淮司頓住腳步,轉念一想,江窈月離開他,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要是因為她嫌早鬧脾氣就讓著她,她只會越發放肆。
他收回目光,扶著孟雅茹走進別墅:“好,不管她,她想發瘋就由她去。”
“我倒要看看,她的骨頭能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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