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姣聽到自己的寢室號后,總算能斷定他們口中說的名字就是自己,他覺得很奇怪,自己才來副本兩天,除了白玨和儲奕,在這里幾乎沒有多余認識的人。
剛才聽了半晌,幾人的聲音也不熟悉,絕對是路上碰到面也對不上臉的那種。
懷姣不免再次回想到昨天晚上洗澡時走廊的事,他莫名心跳了跳,一時間只以為那幾人知道了門里的人是他,并且在事后調查過他了。
懷姣很緊張,仿佛間覺得自己好像闖了什么禍。
“不然?還指望能在這兒遇到他?”有年輕男聲笑了下,語氣里帶著點微妙,“見到他你想干嘛?”
“還不能想想了?”回話的大概就是那個叫陳鋒的男生,他聲音沉促,笑道:“我想干嘛?還能干嘛。”
他不明不白的兩句反問,惹的旁幾人一陣怪異哄笑。
懷姣抿著唇,越聽越迷糊,隔壁幾人說話也越來越過火。
“你不得抱著他gan啊?剛才還喊著人家名字s,你惡心死了。”
“哈哈,鋒哥還是牛,視頻快看爛了吧,我看你成天想著他。”
“別他媽貧,等儲哥發現你沒刪你就完了,雖然我也沒刪哈哈。”
“艸別說,是真的頂,我一個直男他媽看了一晚上,你說一個男的怎么長的那么張臉?”
“你是個屁的直男,看到兩個男的舌吻眼睛都直了,你再裝?”
“你不彎?你把人臉截下來當屏保怎么不說?你沒對著他臉沖?”
“那臉蛋和嘴,我靠絕了,我要是白玨那孫子我也那啥。”
男生們在背著人時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粗劣沒底線,幾乎能稱得上下流。
懷姣抿唇,臉憋的發紅,他要是再不知道這幾人在說什么就是真蠢了。
這群人大概是和儲奕同級的高年級學生,懷姣能猜到他們身份,不外乎是那天器材室里的其中幾個,又或者是儲奕圈子里的人。
懷姣有點生氣,這點氣憤讓他一時忘了自己此刻身處的情況,也忘了隔壁浴室里有除了這四個人以外的其他“受害者”。
“艸,你他媽干嘛!找死?!”猛然拔高的一聲痛呼,讓懷姣微睜大眼,似乎是有誰做了什么事,隔壁陡然混亂起來。
不過幾秒,剛才還在嬉笑說著下流話的澡堂隔間里,有人急罵了幾句,動靜很大的動起了手。
懷姣一驚,讓緊接著響起的悶哼嚇的頓住。
那聲音
有些熟悉,懷姣能認出就是昨天走廊上的另一個人,和這群人不同陣營的被欺凌者。
除了怒罵,似乎還有東西打在身上的聲音。
只聽著就知道有多痛。
懷姣心跳的很快,驟然的變故讓他害怕又無措,他猶豫幾瞬,在出聲阻止和偷摸逃走兩個選項之中掙扎了兩秒。
我是不是要……懷姣白著臉咬唇道。
8701回答迅速:不要,別出去。
等他們走,你……
8701話還沒說完,變故陡生,聲音漸小的隔墻浴間里,有人異常敏銳的忽然開口道:“什么聲音?”
懷姣臉一白,后退一步扶住身后墻壁。
他發誓自己絕沒有發出什么多余聲響,他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隔壁關了水的緣故,他這邊的一點點流水聲就格外明顯。
懷姣太緊張了,沒有發現自己還開著水。
“噓――”
懷姣聽到有人極輕的噓了聲,那群人一經提醒,很快意識到這里還有人,他們呼吸停頓,聲音都轉瞬間收了起來。
“隔壁有人?”
和昨天在浴室里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懷姣都要覺得是自己過于倒霉了,不然怎么會每次洗澡都遇到這種事,還每次都被發現。
腳步聲緊接著響起。
隔壁到他這里只有短短數十步,一個拐角的距離,走過來連十秒都用不上。
這群人認識他,大概還對他抱有不可明說的惡意,懷姣第六感在瘋狂提醒他,要是被他們發現不會有好下場。
他在這一刻腦子亂七八糟慌張想了許多,幾秒的時間里,他在想自己是該不穿衣服直接跑出去,還是該做點什么讓自己遮一遮。
沾著浴室地板上的水,腳步聲已經走過拐角。
我完了。
懷姣蒼白著臉,緊縮在浴簾后面。
如果是在寢室里,他還能蹲下身躲一下,但此時這里是公共澡堂,身后的簾子短的他一蹲下就能讓別人連頭帶屁股的看清楚。
懷姣心跳砰砰砰急速跳動,一張臉白的快要失去血色。
就在他幾近絕望之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不知從哪里伸出,掀開浴簾,忽地一下自身后捂住了懷姣的嘴。
“啊――”
懷姣被嚇得心臟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下意識的驚喊聲被捂著的動作憋回嘴里,轉變為一道聲腔怪異的悶叫。
外面腳步一停,語氣不明道:“有人?”
“嗯。”
男人的聲音冷清,稍顯淡定的回道。
懷姣渾身緊繃著說不出話,他只一秒就意識身后捂著他嘴的人不是隔壁那一伙,但他也確實聽不出這人是誰。
他在這個副本接觸過的人很少,從聲音分辨,這人既不是儲奕也不是白玨。
自己不認識,又會幫自己的人,他實在想不出會是誰。
“剛才怎么不出聲?”外面的人謹慎,隔著簾子,雖然沒有進來但也沒直接走,這所學校里的人說起來個個身份不菲,如果不是一個圈子的話,一般都不會越界招惹。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惹到什么刺頭。
所以即使大概猜到幾人被偷聽了,但在這時,他們還是維持了表面的客氣,隱晦開口道:“兄弟干嘛呢,也不出個聲?”
懷姣心里一緊,正無措時,身后半摟著他的這人,就聲音一挑,直白開口道――
“跟我老婆打炮,看不見?”
……
懷姣差點要以為是伊乘風來了。
他經歷的無數個副本游戲里,會當面喊他老婆的,除了伊乘風再沒有別人。
但這人不管是聲音又或者感覺,都分明不是伊乘風,懷姣是面朝里背對著人的,所以并不能轉頭看到對方的臉。
每次想稍微扭一下視線,身后這人就會手上用力止住他。
“扭什么?”
他聲音帶點懶散冷意,好像在笑。
明明是挺正經的三個字,落在除懷姣以外的人那些人耳里,卻莫名帶了調情意味。
浴簾外,一高一矮一白一深兩雙膚色迥異的長腿錯落站著。
前面一點細細白白的一雙小腿,繃的緊緊的,腳尖踮著,一眼看去,后腳跟連著后膝彎都是粉的。
“艸?兄弟玩這么辣?”
有膽子大的,看直了眼睛忍不住道:“你老婆真白……”
懷姣:“……”
他這次確切聽到身后捂他嘴的這人,莫名其妙輕笑了聲。
懷姣尷尬的頭皮發麻,他腳趾蜷了蜷了,僵著腿,躲避一般垂下腦袋。
然后他就看到了光溜溜的小姣,懷姣呼吸猛頓,驀地意識到什么。
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穿衣服。
懷姣耳朵嗡鳴,腦袋都恍惚一瞬。
身后那人只覺得面前懷姣跟被抽了骨似的,面條一樣陡然軟下來。
他不明所以,在面前人快要倒下去的時候,伸出另只手扶了懷姣一把,姿勢和狀態原因,一只手正摟著懷姣軟塌塌的腰。
他皺眉,抿唇道:“能走了嗎,我老婆要被嚇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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