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后天長出的。”高馬尾女生忍著惡心,觀察道:“大概是為了適應環境?”
“適應什么環境還需要長出鱗片。”胖子虛弱問了聲。
“又不是魚……”
他隨口一說,這一句卻一下驚醒了眾人。
長著鱗片,身上濕乎乎有粘液,還在水洞出現過一次,懷姣第一次被觸碰的地點就是船上,當時走的水路,周圍除了河水根本就沒有其它落腳的地方。
“它們聚集的地方,搞不好就有水源。”單馳冷靜道。
這樣也就意味著,想要靠水源出去就必然會跟它們打照面,而避開水源盲目探索的話,危險程度降低,但食物和時間卻又不夠。
隊伍一下陷入兩難境地。
……
昨夜休憩的地方,于洞口處就發著微光,先前倉惶逃離時不慎落下的手電一直亮著。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些底氣。
懷姣身上裹著單馳穿過的的外套,外套讓男人穿過兩天,像動物覆蓋氣味一般,他周身都是單馳身上的味道。好在洞里空氣陰冷幾乎沒有出汗的機會,外套里除了一點干凈熱烈的煙草味,并無其它難聞氣息。
懷姣跟在隊伍中,衣服緊扣,連兜帽都戴著。
從剛才路上解決的幾只小怪身上肯定了瀾的猜測,這些怪物追蹤他們時,似單純僅靠聲音。
只有每次湊近了才會嗅到“雌性”的味道。
它們的嗅覺和聽覺靈敏異常,但又功能
單一、各司其職。
這算是一個好信息。
“盡量不要發出聲音,腳步慢一點。”單馳佝身走在最前方,他步伐輕悄小聲提醒道。
眾人都點頭應答。
這次返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回他們的包。
先前簡單估算的食物儲備,在選擇繞離水源后出現問題。這些食物一天一頓少量進食也僅夠維持三天,而這三天伴隨著體力下降,他們別說找到出去的路,就連對付落單的怪物都只會越來越勉強。
有人提議,“回去看一眼,趁著現在體力還夠。”只要找回他們的背包,在洞里撐上數十天不成問題。
落下的手電筒無人關閉電量已經快要耗盡,它卡在某個石堆里,光線愈暗,只能照亮一點點角落。
懷姣跟著眾人,剛從洞里探出頭去,就感到渾身一麻。
洞壁上、地面上,五六只大小不一的青皮怪物,四散蹲吊著。
鋒利鱗片反著詭異的光,“嘶、嘶”似蜥蜴一樣的聲音在溶洞內蕩著回響,此起彼伏。
“保護好他們。”單馳轉頭做了個口型,提醒瀾。
瀾表情細微地皺了下眉,隨后點點頭。
光線有限,他們其實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還有沒有他們的背包,只是比起餓死在洞里或被怪物吃掉,現在來這里試一試總是會多一線生機。
進去后,大概還是能模糊瞅見中間平地上那幾個錯落放著的睡袋形狀的。
懷姣視力好,瞇眼看了一眼,莫名就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只是此時已經走入洞內,沒有退回的余地,他們步子極輕還都屏住呼吸,走近時竟也沒讓周圍怪物察覺。
懷姣越是靠近中心那個鼓起睡袋越覺得周身不自在,他心中警鈴大作,對于危險極度敏感的第六感,一直在隱約提醒他,警惕,這里不對勁。
只剛一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后的瀾,就怕他亂跑一般,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周圍沒有看見包的影子,睡袋鼓脹,眾人便只能列出最好的可能性――東西被塞進了睡袋里。
這猜測沒有依據又稍顯古怪,但眼下已經來到了這里至少要確認清楚才行。
手電筒的燈光微弱閃了閃,在單馳伸手靠近的那一刻,突兀熄滅。
與此同時,幾雙泛著熒光、血絲密布的碩大眼球,自睡袋口,掙了出來。
……
急促的喘息在狹窄石洞里悶悶回蕩,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胸肺燒得幾乎快要磋磨出火星子。
無止境的逃竄下,連眼前的路都無法分辨。
懷姣急喘著氣,快要受不住時,猛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凄厲尖叫,手腕被大力扯住,他重心不穩,只來得及快速閉上眼就一下往后栽去。
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懷姣耳朵麻了一瞬,睜開眼就看到,幽暗隧洞里,他正面壓著瀾,兩人姿勢怪異的面對面疊抱著,平躺在地上。
而水光映亮的洞壁上,一只從未見過的,至少有兩米多高、肌肉嶙峋的巨型怪物,正大張著鱗片,急速朝洞內爬來。
那東西極其丑陋且腥臭,青黑色的畸形頭骨上,一絲毛發也無,全被殘亂鱗片覆蓋,擠進洞里時,身上粘液將周圍石壁都蹭得濕滑。
它好像是聞到了什么味道,嘶嚎聲都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眼也不眨的,直直朝懷姣這邊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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