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看到她的決心,沒再說什么了。
戚家包括戚如煙在內,是有多么不想她冒險,她不會不清楚。
不過她此番經歷這么多波折,還能夠把孩子保住回來,她也覺得結果未必一定那么悲觀。
戚繚繚聽說暫時不會小產也就放下心了,抬頭看向給她沏糖水的邢小薇:“徐夫人呢?”
小薇跟鈴蘭對視了一眼,說道:“她在昏迷,太醫倒是說她死不了,不過目前已經讓皇上著人重兵看押起來了。”
戚繚繚驚愕:“怎么回事?!”
邢小薇這便就把紅糖水送到她手里,然后把前因后
果說了。
“現在很明顯,何忠就是受她指使而去行刺的。她可能是畏罪自殺,也可能是別的。
“但是因為她矢口否認她是你口中的容慧,因此皇上震怒之下將她當成細作論處。不過還沒立刻下旨殺她。”
要不是鈴蘭的手還在推拿,戚繚繚幾乎都要坐起來。
何忠受徐夫人指使行兇這毫無疑問,但是她指使他的動機怎么可能會是因為她是韃靼人?
而且,既然是要作為韃靼人而作出最后報復的,她又為什么會在聽到燕棠身世后讓她立刻阻止何忠?
她就是容慧!
她讓扈從去暗殺她自己的外甥!
她雖然還不明白這當中出了什么問題,但是她的“畏罪自殺”里有多少是畏罪,有多少是無顏面對現實,就很值得斟酌了。
“……準備煎藥。”
窗外傳來大夫的聲音。
戚繚繚順勢側耳,是正房那邊的動靜。
翠翹隨即掀簾進來:“太醫說王爺意識又清醒些了!”
屋里人全都松了松氣。
戚繚繚把糖水喝了,繼續讓她去盯著。
徐夫人還在昏迷,暫且死不了,也好,她眼下也騰不出空去見她。
……
院子外頭就很忙亂了。
跟著皇帝出行的只有一個太醫,好在就是為了應付突狀況而挑選的擅長金創的行家,加上軍中的幾位軍醫全力以赴共同診治,到了半夜,總算是給穩住了。
人還沒有徹底清醒,但是在詢問與觸碰時有反應,大夫們一致認為這是好現象。
戚繚繚自回房就沒有出來過,連燕棠這邊的門都沒跨,但由于大伙都眼見著鈴蘭拎著醫箱急步進了她暫居的耳房,隨后紅纓又急匆匆地去抓藥,也知道她定然也是哪里不妥了。
但想到此行之兇險,倒也沒有人想到別處,只以為她是受傷了。
戚子煜他們兄弟幾個知道后輪流都過來看了看,見著她能說能笑,只是不能動,猜想沒有大礙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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