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后來收了杜若蘭,那也是杜若蘭自己尋上門的,且那會兒杜家已經失勢了。他為什么會選上蘇慎慈?
難道說,這世里因為戚繚繚的沒死,他的需求和目標都變了?
“干嘛傻站著?你鞋子沾水了,要不要上去坐坐?”他又問起他來。
戚繚繚腦子里立時冒出許多個念頭,原本疏懶的神經也陡然間變得精神。
早就覺得他對她那幾年涼薄得可恥,難不成除去可恥,他還有什么卑鄙的想法不成?
她看了看戚子湛離開處,還沒有人影。
紙鳶被他撿了,子湛這么久沒回來,搞不好也是他設法絆住了。
她站半晌,就拍了拍指間沙:“好啊。”
……
燕棠聽到戚繚繚和蕭珩先后都去了千鶴洲時,心里不是不在意,只不過有了她曾推心推腹的那番話擺在那里,令他尚且又還保持著清醒。
她是個自由人,不管去見誰,他顯然都沒有權力去干涉。他得尊重
她,就如同他也想尊重自己。
但是酒過三巡,壇子空了,將軍們提議去膳司買酒繼續時,他終是忍不住起了身:“夜涼風大,接下來幾日還得伴駕出游,倒不如回頭去山上居處再接著聊。”
他不覺得這行宮內能出什么大事。
戚繚繚有自保能力。不過才見一面,他也談不上對蕭珩有什么過多的敵意。
但蕭珩久居鄉野,未必把規矩放在眼里,他若對戚繚繚做出些冒犯之舉,那也不是他愿看到的。
諸位商量了下,便就拿出最后半壇酒,喝盡便散。
……戚繚繚跟著蕭珩進了千燈閣。
坐在花廳里打量了周圍一圈,便有太監送上茶點。
她看了眼盤子里,說道:“王爺一貫都這么好客?”
“這話可問住我了。”蕭珩坐在對面,親自洗杯沏茶,“我從小在寺廟里長大,并沒有什么客人來訪。
“但你的‘牛魔王’落在了我的頭頂上,且我又榮幸入了你的夢,足見緣分不淺,不邀姑娘上來坐坐,都說不過去了。”
戚繚繚不置可否。舉杯道:“還沒謝過王爺在宴上給我解圍。”
蕭珩笑著,自如地拿了塊點心嘗起來,然后道:“你是戚家的寶貝,據說得罪你的人連家宅都要保不住,我初來乍到,王府還沒完全修好呢,怎么可能不識相?”
“王爺這話我受不起了。”
“為什么受不起?”他啃著點心,輕睨她,“你嫉惡如仇,灑脫利落,我覺得你當之無愧。”
戚繚繚瞇眼:“王爺打聽過我很多?”
“也不算太多。”他道,“先前我隨便走了走,現很多人都在議論你日間在宴會上的失態,我見他們說得挺帶勁,就坐著聽了聽,簡直沒辦法不聽進去。”
他解下腰間懸著的玉佩荷包什么的隨手放在案上,又道:“你大鬧會同館,痛打杜家小姐,這些可早就被傳遍了。”
戚繚繚扯著嘴角:“愛八卦這些的都是女眷,想不到王爺還有專往女人堆里鉆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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