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同館!”戚子泯不客氣地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然后喘著氣說道:“你不是讓我盯著阿麗塔那伙人嗎?我早上收到的消息,說是會同館那邊今天鬧的很不愉快。
“原本今日簽署購馬文書,朝廷突然抬高馬價,烏剌使臣團與禮部及司禮監的人起沖突了!”
戚繚繚手一松,那塊做得并不簡單的糕隨即落在地上。
……她之所以硌應著巴圖他們就是為了防著這一出。
前世里烏剌使臣在離京之前,與大殷在最后環節上起了沖突,由于他們死了幾個人,不久賀楚就著信使來譴責大殷恃強凌弱。
這件事雖然不能說是直接導致明年戰爭的起因,最起碼也讓賀楚“名正順”占據了輿論上游,因此得到了草原其余部落的同情及擁護。
賀楚野心不小,他想要短時期內稱霸草原并不可能,但他又覷覦著大殷物資,同時又無法完全起兵與大殷對抗。
那么當下他最好的辦法便就是借助各部力量一同攻入關內,奪取利益再行分配。
就算不能,能夠調動起各部對大殷的防備也是好的。
所以前世里使臣團在燕京死了幾個人,接而就有了賀楚遣使向朝廷問罪的那么一回事。
這件事因一直成謎,她也無從查起,更是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巴圖他們的預謀。
可不管是巧合還是預謀,司禮監的態度變化都很可疑。
她之前跟孫彭套近乎,并沒有套出什么有用信息,便唯愿能夠在處處提防之下避免此事生。
然而沒想到,這沖突居然還是起來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她喝了口戚子湛重新遞來的果汁。
“這就不清楚了!”戚子泯聳肩,“你不是只讓我盯著會同館來著?
“剛剛那邊人給我來傳話,說是司禮監不知為何一改之前溫和態度,突然間變得強硬。
“巴圖那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惱羞成怒要掀桌子!我聽著消息就過來告訴你了。”
“現如今又怎樣了?”
“沒談成,散了唄。”戚子泯說,“司禮監和禮部的人剛剛自會同館出來。”
戚繚繚只讓他
派人盯著阿麗塔他們,防止他們私下做什么小動作,這種朝廷里的要政他可沒關注。
可是他能不當回事,戚繚繚卻無論如何不能不管。
靖寧侯回府后她就尾隨他到了正院:“聽說會同館今兒起了糾紛?”
“是嘛?”靖寧侯漫不經心地回應,“怎么回事?”
朝中各部各司其職,會同館的事既不歸兵部管又不歸屯營歸,他怎么會知道。
戚繚繚就把戚子泯打聽來的消息說了,然后說:“這賀楚奸詐狡猾,大哥要不要找個機會跟皇上進,請他多加提防,以免中了賀楚奸計?”
靖寧侯端了茶坐下,舒服的嘆了口氣:“這是禮部和司禮監的事,和我有什么相關?
“別說我壓根不了解他們怎么談的,就是了解,我能把手伸這長嗎?
“再說了,皇上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交給了孫彭來管這事,自然也不會聽旁人念叨幾句就改了主意。
“――你的擒拿今兒學到哪兒了?”
他這話鋒一轉,戚繚繚少不得回起他話來。
靖寧侯這邊顯見是行不通了。
回房想了半晌,她便又找到了王府,把話又重新跟燕棠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