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我就說嘛!”應春兒擊起手心,“那慈姐兒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又未知人事,光天化日地肯定不會設防。
“悄沒聲兒把她引過去收拾了,哪里用得著什么興師動眾?――恭喜太太!”
姚氏一顆心倏地落了地:“眼下什么情形!”
婆子道:“那,那大姑娘她,她橫豎不肯松手,繚姑娘他們,他們找不到人,嫌天熱,又都回府了。
“太太您還是,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那屋里的模樣實在,實在,實在太不堪入目,太太不親去看看,奴婦們,都不知怎么辦?”
婆子急得都快哭了。
姚氏掃了她兩眼,沉吟起來。
事情既然成了,那她這個當太太的當然也得露面了!
不然怎么借機把蘇沛英兄妹的臉送到蘇士斟的面前讓他打呢?
遂道:“前面帶路!”
出了門檻她又交代應春兒:“趕緊去通知老爺回府,就說家里出大事了!記得在府門外大聲點吆喝,越多人聽到越好!”
應春兒響亮地應下,然后送了她出門。
門外角落里看到姚氏著劉婆子走出來的邢爍,目睹著她們出了牌坊,一溜煙也翻過了墻頭。
戚繚繚與蘇慎慈瞧著地上被潑過冷水已醒來的宋黎成。
姓宋的二十來歲,一雙吊環眼,生得五大三粗。
蘇慎慈不過是個弱女子,就是下手又能有多重?除去后腦勺上被砸出個血坑,并未曾丟掉他性命。
“姚氏怎么交代你的?”戚繚繚踩著他的胸口問他。
宋黎成家中小富,素日結交的不過街頭一干富戶子弟,何曾真正與這些勛貴子弟有接觸?
此刻見著圍著他的盡是泰康坊一干子弟小姐,個個都招惹不起,早就嚇得腿軟:“她,她讓小的,讓小的奪了蘇大小姐的身子。
“然后當著,當著蘇大人的面說,說是蘇小姐主動勾引小的!
“……小的沒成事,求各位小爺恕罪!”
程敏之望著伏地磕頭的他,氣得一腳踹過去:“還敢求饒?!要是讓你成事了還得了!”
掄起拳頭要打他
,被戚繚繚攔住了。
“你覺得我們幾個弄死你算不算難事?”戚繚繚環胸問他。
他臉色煞白,接而又哭喊著磕起頭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
“想我饒你命可以,你得照著我說的去做!”戚繚繚睨著他。
他旺盛的求生欲只差沒直接刻在額頭上了……
姚氏走到劉婆子帶到小屋跟前,聽得四處靜悄悄,隨即皺了眉頭。
不是說宋黎成已經得了手,屋里頭正不堪入目嗎?
轉身正要問婆子話,突然間后腦勺上傳來一道重擊,她人往前栽,昏倒之前只覺得背后有人伸手拽住她衣領,一把將她拖進了屋里……
隨行的兩個丫鬟尖叫起來,被蒙了臉的程敏之與邢爍瞬間敲暈!
戚繚繚立在屋檐下,手下掐著個婆子,透過窗口遠遠地望見屋里兩人,然后回轉身向暗處一揮手,程敏之他們幾個便全皆散了!
紅纓翠翹押著幾個捆好的婆子找了個僻靜處呆著,給婆子們嘴里塞上亂草。
劉婆子戰戰兢兢走過來:“姑娘交代的事情,奴婦都做到了,還求姑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