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回府幾日,起初安安靜靜,只讓人將蘇沛英兄妹的事情事無巨細地來稟報。
可是越是聽得消息她就越是沒法平靜。
兩個月前那兄妹倆還在自己的掌中控制著,這才多久?蘇沛英就成了令人仰視的庶吉士了!
不光是出入受人尊敬,且入府來尋他的也都是博學之士,這些博學之士的家中還不乏背景強大之輩!
這也使得他越自信起來,看上去隱隱有著一股難的瀟灑風流。
偶爾她遠遠地看見蘇沛陽自他身邊經過,都不免覺得蘇沛陽跟他一比都簡直上不得臺面了!
蘇士斟沉得住氣,她可沉不住氣。
照這么下去,蘇士斟就是仍然把他當成眼中釘,都會沒法兒撼動他了!
“這幾日連大姑娘都在派人盯著咱們了,太太要是拖下去,恐怕咱們不動手,大姑娘都要沖咱們動手了!”
陪嫁過來的管事娘子應春兒是姚家家生子,很是向著姚氏及姚家。
見她心急如焚卻又沒拿定主意的時候就不免這么說
道。
姚氏煩躁地睨著她:“你當我不想么?如今我便是想動,又豈能輕易動得了他們?!
“郡王府那事兒才過去多久?宮里都還記著這茬兒呢!”
照她的意思,怎么著也得等著宮里差不多忘了這茬兒的時候她才動手較為保險。
貴人們縱然有旨意在,可滿朝文武這么多,他們哪里會時刻惦記著個蘇沛英?
但這話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蘇沛英每日進出都對她來說是種莫大刺激,她哪里還能等到宮里忘了他們的時候?
應春兒偏又提起她痛處,她當然沒好話。
“咱們又不大張旗鼓地把人往腳下踩,關起門來一家人的事,宮里又怎么會知道?”
應春兒說到這里不由走上前兩步:“咱們悄悄兒地做些手腳,不就行了?”
姚氏頓住,想了半刻后又搖頭:“哪有那么容易?眼下老爺都沒讓動,回頭搞不好還得受他訓斥!”
應春兒道:“正是這么個理兒,所以咱們不動他,就做些事情讓老爺自己去對付大爺不就成了么?”
姚氏抬頭。
她接著道:“太太想想,老爺最受不得什么?
“只要讓大爺觸怒了老爺,讓老爺自行出手去對付他,如此不光是十拿九穩,且還跟太太您沒關系。
“再往遠一點說,更是讓他們父子之間更加沒有講和的可能,不是一舉幾得?”
姚氏茅塞頓開……
她挺直腰:“你有什么好主意?”
應春兒遂伏在她耳邊說起來。
姚氏聽完,微吸一口氣,眼內立時迸出精光:“你說的對,那丫頭也確實該受點教訓了!”
……
端午節這日,戚子湛煮的粽子已經飄香了整個院子。
學堂里不放假,戚繚繚想起顧衍之前包庇她打杜如筠那回,遂讓戚子湛多煮了幾斤帶到學堂當孝敬。
顧衍是大儒,家世很好很清貴,拎著粽子端詳了幾眼,又透過粽子瞄了她幾眼,揚眉道:“聽說你們要做‘泰康四煞’?”
對于有真才實學的長輩,戚繚繚還是很敬重的,聞就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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