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宋淵看向宋琛。
“五弟?你為何突然想拜裴大人為師了?”
“因為裴大人夠資格教導我呀!”
陸琛狀似很自然地回道。
宋淵:“......”
是嗎?
他怎么覺得五弟還有另一層目的?
“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跟你三哥習武嗎?怎么?不想讓你三哥教了?”
“不是,三哥平日里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況且習武這事,多一個師傅,不是更好嗎,取長補短!”
宋淵: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罷了。
五弟是個有分寸的,不會胡來!
依他便是。
翌日。
宋今瑤一早命小廚房做了些適合有身孕人吃的膳食,送去福瑞院。
見沈清墨臉色比之昨夜好了很多,又命府醫再次診了脈,說是大人孩子都很好,只要接下來一個月盡量少走動,多躺著養胎便好。
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午睡后起來。
就聽聞小兒子宋琛自己退了私塾,跑去了大理寺。
也不知道這小家伙是怎么和裴驚蟄說的,那人竟是應下了。
當日下午便以宋琛師傅的名義來了宋府,教習陸琛武功。
宋今瑤聽聞消息后,一陣心煩意亂。
琛兒真是給她出了好大一個難題,她不想見那人!
裴驚蟄最近不是一直在清查北疆細作的事嗎?
怎么這么得閑?
“走,杜嬤嬤,白霜,你們隨我去燕府看望外祖母。”
宋今瑤匆匆帶著人從后門出了府,為了不和裴驚蟄碰上,連大門都沒敢走。
坐上馬車后,杜嬤嬤瞧了眼自家夫人,心知肚明地問:“夫人?您這是在躲著裴大人?”
“......我哪有?”
宋今瑤打死不承認。
笑話!
這么大歲數的人了,要是承認躲著人,灰溜溜出府,豈不是很沒臉。
“是,是,夫人沒有躲,就是今日想看看后門的路平不平坦。”杜嬤嬤忍著笑,半順著半取笑地說。
夫人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耍賴的模樣,還是年輕時候才有過的樣子。
這段時間見慣了夫人雷厲風行,強勢。
乍一見這般,杜嬤嬤又是好笑,又是唏噓。
如果當初宋家沒有出事,在京城有宋燕兩家護著,也許夫人上半輩子就不用活得那般辛苦。
宋今瑤聞,眼皮子跳了跳。
平日里杜嬤嬤還是很懂規矩的,今日倒是敢開起她的玩笑了。
但到底杜嬤嬤跟了她兩世,感情自然不一般。
宋今瑤心中并沒生氣,卻也囧了一瞬。
可轉瞬,她自己卻又笑起了自己。
也是,她有什么好躲的。
不想回應,就裝傻當不知道唄。
況且,裴驚蟄也沒有挑明了說,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測。
更何況,還有之前老皇帝下的那道別有深意的圣旨。
想來,以裴驚蟄的沉穩,礙著那道圣旨,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惹兩人尷尬的事來。
其實她有些掛不住臉的是,以前自己在人前信誓旦旦說過:裴大人又不是眼瞎,豈能看上她這顆老茄子!
她猶記得在剛回京赴昭慶賞花宴時候,自己對著榮陽公主說過這樣一句。
原話:“不怕公主笑話,之前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那招蜂引蝶的本事,正巧我府內幾個孩子的確還缺個便宜爹,要真有那眼瞎的想上桿子來幫我養孩子,我倒是有點興趣!”
宋今瑤想著,覺得腮幫子有點癢。
忽地,馬車劇烈顛簸一陣,后門的路,還真是......不是很平坦。
杜嬤嬤:“夫人,這后面的小路坑坑洼洼,要修了。”
“明日走正門。”
宋今瑤正了神色,恢復了以往一貫的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