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杰雄如果要拒絕,就直接拒絕了,他給曾毅打電話,就是不好拒絕,曾毅雖然很不想跟常俊龍打什么照面,但還是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不一定有辦法!”
“在協和醫院!”張杰雄就把地址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看看!”曾毅掛了電話,走到酒桌前,道:“杜局,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去吧去吧!”杜若笑著擺手,“讓我緩口氣,等你回來,咱們再接著喝。”
“是科技部常部長的公子病了!”曾毅也不隱瞞,告了個罪,就拿起外套出了酒店。
常俊龍今天跟龍美心分別之后,同另外幾位京城的公子哥游了會泳、打了幾圈牌,交流了交流生意經,然后就準備一起去吃飯。
出了會所,被外面的寒風一吹,常俊龍突然感覺腿上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猛然一痛,常俊龍伸手撓了幾下,結果就變得有些不可收拾了,胳膊和身子也開始有了這種感覺,痛覺很快擴散變大,然后就讓常俊龍有些無法承受,疼得他在車里大喊大叫。
身旁其他幾位公子哥,也不知道常俊龍這犯的是什么病,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查來查去,都查不到原因,不是過敏,不是神經性的,也不是感染了病毒,更不是中風。
常俊龍疼得眼珠子都紅了,在身上狂抓,似乎抓出了血道子,他才能感覺舒服一些。
這種情景,把醫院的大夫嚇壞了,只好從精神科借來捆綁病人的特制衣服,把常俊龍的雙手兜了起來,然后商量看怎么辦。
常俊龍疼得在病床上聲嘶力竭地嚎叫,但還好在腦子很清楚,他突然就想起了曾毅,于是趕緊讓人去翟家找曾毅。
曾毅到的時候,送常俊龍到醫院的那幾位公子哥還沒走呢,都坐在病房里,等著醫院的結論,一邊罵著醫生無能。
常勝意的秘書匆匆領著曾毅進來,向幾位大夫簡單一介紹,就請曾毅去給常俊龍診治。
“這就是俊龍喊的那位大夫?”幾位公子哥都很吃驚,怎么會這么年輕呢,站近了一聞,還一身的酒氣,這酒鬼大夫,到底靠不靠譜啊!
醫院的大夫雖然很吃驚,但也沒攔著,他們早就受夠了這幾位公子哥在旁邊的冷嘲熱諷
,早就不想伺候了,巴不得換大夫呢。
里面的病床上,常俊龍被捆了個結結實實,此時已經折騰得筋疲力盡,滿頭都是冷汗,嘴里兀自慘呼,看到曾毅進來,常俊龍像是看到了救星,“曾……曾主任,啊,疼死了,啊,救我……”
曾毅看到常俊龍的慘樣,也是吃了一驚,一邊往前,一邊就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患者突然之間,皮膚刺痛難耐,還沒找到病因!”醫院的大夫就介紹了兩句,
曾毅一聽皮膚刺痛幾個字,就快步上前,掀開常俊龍的腿上的褲管只是看了一眼,當時酒就醒了,這個龍美心,膽子也太大了!
這是什么病,曾毅最清楚了,不用猜,一定是龍美心搗的鬼!他心道常俊龍也夠倒霉的,早不回,晚不回,非得這時候回京城,正好栽在了龍美心的手里,曾毅倒是很想收拾常俊龍,只是不會像龍美心這樣做。
“曾大夫,你看這到底是什么病?”常勝意的秘書問到。
身后站了一對人,都想知道常俊龍這到底是什么病。
曾毅那藥瓶子裝的非云非霧的東西,其實是山上一種蟲子身上的毛,蟲子周身為半透明的綠色,喜歡躲在樹葉下面,在蟲子身軀的四周,長了一圈比纖毛還要細的倒刺毛,是帶有毒性的,平時人要是不小心碰到它,如果不及時清理治療,會腫疼一個多月。
曾毅小時候山上采藥的時候,沒少中招,為此他還特意收集了一些這種刺毛,因為刺毛的這種毒性,可以治療一些很極端的皮膚瘙癢癥,甚至有時候還可以用來“以痛止痛”,只是這種方法太過于奇怪,曾毅在藥瓶里放了很多年,至今也沒用派上用場。
碰到這種情況,就是趕緊用膠帶或者飯團,把散落在皮膚上的毛刺全部沾出,就能緩解疼痛,如果時間久了,就得吃點藥了。
只是眼下曾毅就不能用這個辦法了,如果真要用膠帶粘,那豈不是就把龍美心給出賣了嗎。
曾毅湊在常俊龍的皮膚上,仔細觀察了半響,又伸手按了按,才慢慢站起來,打了個酒嗝,道:“不要緊,能治!”
身后的大夫就有點不高興,我們一幫人會診了大半天,也沒找出病因,你一個酒鬼,醉眼惺忪的,竟然能看出這是什么病,這怎么可能呢,“這位……這位先生,麻煩你解釋一下,患者這究竟是什么病?”
曾毅道:“病人的全身的汗毛,由于某種原因倒著生長,往肉里長,自然刺痛難耐!”
大夫們全傻眼了,還有這種病,為什么我沒有聽說過,雖然毛發也有倒著生長的可能,但一般都是因為外力所致,比如刮胡子的方法不正確,導致胡子的斷茬卡在了肉里,于是就在肉里生長了,但眼前患者是因為什么原因所致呢?
曾毅已經說了是某種原因,自然就是不肯解釋了,他一招手,把常勝意的秘書叫過來,“去買幾瓶脫毛膏來!”
秘書有些納悶,脫毛膏,這也能治病嗎,他狐疑問道:“那要用什么牌子的?”
“這個你來定,多買幾瓶!”曾毅說完,還不忘安慰常俊龍,“常總,你放心,很快就能好!”
常俊龍一邊點頭,一邊悶哼,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身后的幾位公子哥,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他們都等著看一會的治病場面呢,脫毛膏這種女人才用的東西,一會要是抹在常大公子的身上,想必很好看吧。
曾毅坐在一邊,想了想,又拿出紙筆寫了個方子,讓醫院拿去煎,是很尋常的清熱解毒的藥劑,適用的范圍很大,誰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脫毛膏的成分,可以溶解掉那些刺毛,但看常俊龍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不用藥肯定不行。
醫院的大夫不忘聲明一句,“患者用藥之后,要是有任何的后果,都跟我們醫院無關!”
曾毅點了頭,醫院的大夫才讓人拿著方子去煎藥。
秘書很快提著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返回,滿頭細汗地到曾毅面前,把袋子打開,問道:“曾大夫,我買了有五六個牌子的脫毛膏,你看用哪種合適?”
“我又沒用過,怎么知道呢,想來都差不多吧,你讓常總自己挑!”曾毅淡淡說了一句。
那邊幾個公子哥就再也憋不住,齊齊笑出聲來,這話問的,太沒有水平的,大老爺們誰會有這個經驗啊!
常俊龍聽到笑聲,也有些回過神來了,心里頓時羞憤無比,但架不住形勢比人強,眼下他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只要能讓自己不疼,用什么都無所謂。
秘書本想去問常俊龍的意見,但扭頭看到常俊龍的眼神,他就打消這個念頭,從袋子里翻出一瓶包裝很高檔的脫毛膏,道:“這瓶最貴,效果可能會好一些!”
常俊龍罵人的心思都有了,你他媽的隨便選一瓶就行了,還非得要講出來嗎!
“一點點涂,注意不要涂到傷口!”曾毅自然才不可能去給常俊龍涂什么脫毛膏,一句話就把差事派給了秘書。
幾位公子哥都站近了一些,看著秘書給常俊龍涂抹脫毛膏,也不知道常大公子一會脫了毛,將是如何一幅光潔滑溜的模樣啊。
不管他們覺得可笑不可笑,但躺在床上的常俊龍,卻覺得在脫毛膏抹上去之后,身上的疼痛頓時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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