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理事就一起笑著,“是啊,大家都認識。”
王彪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還要在曾毅面前表現一番呢,誰知曾毅竟然認識這些人,這一炮打出去竟放了個空,真讓人郁悶。
曾毅沒有理會王彪,笑著問道:“幾位理事來找潘教授的吧?”
幾位理事說道:“是啊,我們也是搞傷寒的,潘教授是傷寒的大家,現在他到了南江,我們理應過來拜訪一下。”
曾毅就道:“我之前還遇到了潘教授,他去拜訪幾位老前輩了,這會估計差不多該回來了。”
幾位理事就有些意外,潘保晉的行蹤,這位王助手都不清楚,曾理事竟然會一清二楚。曾理事的交游可真是廣泛啊。
王彪的臉色就更差了,右腳輕輕在地上跺了一下,道:“那可要謝謝曾毅你了,我這會工夫都還正在找潘教授呢!”,語之間不無諷刺嫉恨之意,怎么走到哪,提到誰,就沒你小子不認識的呢,既然你小子如此能耐,干脆去給衛生部的部長當助手好了。
幾位理事聽王彪說話,又有點摸不清這兩人的關系了。
大廳里的電梯門此時一開,潘保晉走了出來,看到王彪,立刻道:“小王!”
王彪一扭頭,顛顛小跑過去,臉上燦爛得像是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潘教授,您有什么吩咐。”
潘保晉摸出錢包,從里面抽出幾張整的遞給王彪,道:“你出去幫我找找看,這酒店竟然沒有君山煙賣!”
王彪就一臉邀功請賞的得意勁,道:“來之前,我就為您考慮到這個事了,特意多帶了一條君山煙過來,就在樓上,我馬上去拿!”說著,王彪就要往樓上去,完全把那幾位理事給忘記了。
幾位理事一陣著急,心道這位王助手辦事太不靠譜了吧,這么多人站在這里呢,他竟然為了一盒煙,就把這么多人給晾在這里了,難道就讓大家在這里等著你把煙取過來嗎?
曾毅此時打了個招呼,“潘教授,又見著了!”
潘保晉看到曾毅,就一招手,笑道:“曾毅,我正要找你呢!”
王彪的腳一只剛邁進電梯,聽到潘保晉的話,就站住了,隨即就聽“咔蹬”一聲響,他探進電梯的腦門,正好被要合攏的電梯門給夾住了,疼得王彪叫喚了一聲
。
潘保晉回頭一看,就皺眉道:“你看著點,怎么辦事總是毛毛躁躁的呢!”
王彪臉色一通窘紅,趕緊進電梯鎖門,心道太丟人了,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門給夾了腦袋。
潘保晉道:“曾毅,那件事我已經辦好了,回頭就按照那個時間來吧,張老和劉老都會參加的。”
曾毅趕緊道謝,道:“太謝謝潘教授了,也就是您出面,這件事才能這么容易就定了下來,之前我都還為這事犯愁呢。”
潘保晉一擺手,笑道:“你又在說相聲了啊!”
這笑話黃老才剛說過,潘保晉就拿來“活學活用”了。
曾毅笑了笑,道:“潘教授,南江中醫界有幾位搞傷寒研究的同行,知道潘教授到了,特意過來拜訪,我向您介紹一下吧。”
潘保晉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曾毅就把幾位理事都介紹了一下,道:“這幾位都是我在南江中醫藥學會的同事,是南江中醫界的佼佼者。”
潘保晉笑著跟眾人一一握手,然后陪著幾位理事就在大廳的休息區坐下,道:“今天碰上幾位同道眾人,機會難得,咱們可得好好交流一番才行,以后也要勤聯系,勤走動啊!”
幾位理事大喜,他們沒想到潘保晉會主動提出交流,還說以后要聯系,這正是他們這次過來的目的所在,還是小曾理事的面子大啊,就那么一提,萬事大吉!
曾毅站在一邊,看到潘保晉這副熱情謙遜的模樣,心道難怪潘保晉這幾年在中醫圈聲名鵲起,有這么多的人都愿意為他背書,先不管醫術如何,光是這份說話辦事的態度,就是很多人辦不到的。
潘保晉被稱為“小葉天士”,可不是浪得虛名,這不僅是指他的醫術可以媲美葉天士,還指他的交際能力。歷史上的葉天士,有“師門深廣”之稱,在成名之前,葉天士曾經拜過十七位名醫做師傅,博取眾長,最后獨成一家。潘保晉比起葉天士,也是不遑多讓,雖然拜在水老門下,但蒙受指點的業師,也差不多有十多位。
就拿安排會診的事來說,對曾毅來說可能有點難度,但對潘保晉來說,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曾毅附在潘保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潘保晉就道:“好,你去忙吧,我就在這里跟大家聊聊天,不用特意照顧我的。”
曾毅就跟幾位理事拱拱手,然后出了酒店。
他前腳剛走,后腳王彪出了電梯,快步走到潘保晉跟前,遞上煙,送上火,然后站在一邊,密切觀察著潘保晉的表情變化,眉頭一皺,就立刻遞上煙灰缸,嘴上一咂巴,就急忙端來茶水杯。
旁邊幾位理事都是在心里搖頭,跟著潘保晉做助手,這是多么好一個提升醫術的機會,可這年輕人卻用來搞這套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事情,真是浪費啊!
第二天上午,清江大飯店門前熱鬧非凡,巨大的彩球條幅,幾乎掛滿了樓前的每一寸空間。南云醫學院中醫分院的成立儀式,將要在這里舉行,儀式之后,就是中醫研討會。
南江省主管文教衛的副省長舒明亮今天出席成立儀式,另外還有衛生廳、教育廳的廳長,以及白陽市的相關領導。
看看時間差不多,王彪跟在潘保晉后面走入了會場,會場的每一張桌子上,此時都已經擺上了銘牌,寫著每一位領導和專家的名字,大家對號入座即可。
王彪就開始幫潘保晉找座位,很好找,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因為潘保晉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緊挨著南江省衛生廳的廳長陳高峰,王彪對這個安排很滿意,潘教授在君山省,那也是廳級干部。
“潘教授,您的位置在這邊,請入座!”王彪指了一下那個位置。
潘保晉跟場內認識的人打過招呼,就朝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他一坐下,王彪立刻送上專用的水杯,把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灌進去,又幫潘保晉把記事本拿出來擺開,再抽出一支鋼筆,在手心劃了連下,確認書寫流暢,然后放在了記事本上。
做好這些,王彪笑著道:“潘教授,我就在旁邊站著呢,您有什么事,就吩咐一聲。”
潘保晉微微頷首,“辛苦了,小王!”
“不辛苦,不辛苦!”王彪笑著往旁邊走,一抬眼,看到第二排某桌上的銘牌,王彪就一腳踩空,絆出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回過神,王彪再去看那銘牌,眼里全是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呢,曾毅的名字竟然出現在了第二排的桌子上,緊挨他的,竟然是國內某中醫院的院長。
王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絕不可能!自己作為潘教授的助手,今天在這會場里都沒有一張凳子坐,只能站在過道上旁聽,曾毅又怎么會坐在第二排呢,第二排至少都是位處級干部,要么就是國內的大專家,曾毅什么也算不上,怎么能讓他做第二排。
這肯定是同名同姓!王彪心里想著!
最近時間寬松一些了,爭取白天更,晚上太冷,還沒送暖氣,銀子實在熬不住,也不想讓大家跟著一塊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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