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元在旁邊為顧明夫解釋了一句,道:“最近省里連出大事,顧省長的責任比以前重了很多,每天處理的公文,是之前的好幾倍呢。”
曾毅也就隨便一聽,這話可不能當真,當下他仔細地分析起脈象。診了一會,曾毅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顧明夫說自己是累的,可這脈象一點都不像啊,脈象上清楚表明,顧明夫此時非但不累,反而是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準確地說,是處于一種極度喜悅的狀況。
看曾毅臉色疑惑,顧明夫就道:“小曾你不要有顧慮,診出什么就說什么。”
曾毅沒有應聲,凝神再感覺了一會脈象,就收了架勢,道:“顧省長,你的這個病,是個好病!”
旁邊的李應元頓時皺眉,這個曾毅真是冒失,張口就說老板得病!不過,他心里又有些納悶,俗話說病無好病,曾毅怎么會說老板得了好病呢,難道這病還有好的嗎,真是豈有此理!
顧迪也是奇怪,他想問來著,可又怕被老子訓,只好按耐住內心的好奇,等著曾毅來揭開謎底。
顧明夫往椅背里一靠,輕輕笑道:“你這個小曾,講話要實事求是嘛,這病哪有好的!”臉上雖然在笑,顧明夫心里卻是很不開心,我哪里有病,不過就是這幾天思慮過多了,有些精神不振、心不在焉、失眠多夢罷了。
曾毅就笑著搖頭,“凡事都有兩面性,病也一樣,顧省長的這個病,還確實是個好病!”
顧明夫強壓心中的不快,道:“那你就說說,好在哪里?”
旁邊李應元心里就在嘆氣,這曾毅的御醫八成是做不長了,他這么冒冒失失的,以后
還有哪個領導敢請他去看病啊。
曾毅笑著站起來,拱手道:“這是個貴病,恭喜顧省長,百尺竿頭,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曾毅這句話的意思太明顯了,在場的人又不傻子,大家一剎那間都有點失神。
怎么回事,我老子要升官了嗎?顧迪是意外驚喜,曾毅該不會是從方南國那里聽說了什么消息吧。太好了,太好了,我這位過氣的衙內,以后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李應元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心道這曾毅還真是狂妄,張嘴就敢給一位副省長升官,你以為你是中組部的部長嗎?李應元是顧明夫的心腹,顧明夫的一舉一動,他全都看在眼里,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忙著暗中活動,唯獨自己的老板卻穩坐釣魚臺,擺出一副無意爭奪省長大位的架勢。
李應元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有老板進步了,自己才能跟著水漲船高啊,不過他也很清楚,顧明夫就算去盡力爭取,上位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他的身份太遭人忌諱了。
“小曾,你這個人有趣得很嘛,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顧明夫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他官至副省長,城府已經是非常深了,可聽到曾毅的話,心里仍然有短暫的震驚。這件事情,自己從未對任何人說起,就是李應元也被蒙在鼓里呢,曾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他上面除了有方南國外,還通著任副總理嗎?
曾毅笑著,“我是醫生,一切都得聽脈象的,脈象告訴我什么,我就說什么。”
顧明夫就話鋒一轉,問道:“聽顧迪講,你到下面縣里去了,基層的工作比較辛苦,能不能適應?”
“謝謝顧省長的關心!”曾毅笑著,“我沒覺得有什么辛苦,反而覺得基層的工作更有挑戰性,干起來很有動力。”
顧明夫就點了點頭,笑道:“年輕人嘛,就要有這么一股敢打敢拼的氣勢,好好干!”
李應元心里頓時一激靈,他是最了解顧明夫的,顧明夫對曾毅的話沒有任何表示,那就是默認了,想到這一點,李應元的眼神不由亮了幾分,心跳也開始加快,難道真像曾毅所說,自己的老板要升官了?
看顧明夫拿起了茶杯,曾毅就明白這是要送客了,他拿出一包老熊鄉的野茶,道:“顧省長,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這是我從南云帶的一點土產茶然居吧,我正好找那里的左老板有事商量。”曾毅對于茶的行情不怎么了解,在認識的人里面,只有悠然居的老左是做茶莊的,他想找老左先問問路。一來請老左這位行家幫自己品評一下老熊鄉的野茶,二來還要請教一些炒制茶然居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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