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搬運東西來的小鬼早就已經收完了他們的報酬,回去了。
翁頌之泡了藥浴,整個人神清氣爽。
為了慶祝他的“新生”,他自掏腰包,包辦了今晚宴席的采買。
古三量知道運回來的那個大木箱子里是第一玄門山門石,等不及去打開來看了,當晚坐在石頭旁邊,靠著石頭邊喝著酒,偷抹了眼淚。
呂頌就坐在旁邊聽他說第一玄門的事。
殷長行也喝了不少。
直到翁頌之端著酒過來,問了他一句話。
“師兄,那個木箱子里原來不是還有一個羊皮卷嗎?你看了嗎?”
殷長行喝酒的動作一頓。
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翁頌之見他情緒明顯就不對了,嘆了一口氣,又問,“你是覺得跟小菱兒有關?”
“我還沒看。”
“但是,我有預感,就是和小菱兒有關。”
“師弟啊,你還記得云八道說的事情嗎?”
殷長行這么說,翁頌之的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云八道當時就說,陸昭菱三世都會早死,都會死得很慘。
“第一玄門時,小菱兒就是那樣死的,在尊一觀時,我們本該有預感才是,但事實就是沒有。讓我們去修龍脈,我們就真的去了。”
“眼睜睜啊,我們眼睜睜看著小菱兒炸得粉碎,而且,根本就沒有想起來她已經被炸死過一次。”
“師弟,你說這一世呢?”
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之后,殷長行其實一直很痛苦。
因為在尊一觀那一世,他們真的沒有任何準備,看著陸昭菱在他們面前死了。
臨死之前,陸昭菱還用符力把他們全部推開。
第一玄門時也是一樣的,她想把他們全部都推開,甚至,那些村民,她也沒有拉著一起死。
經歷兩世之后,現在陸昭菱雖然明顯功德心是減了大半,人也自我了一些,也不圣母,更愛自己。可是,她本質肯定還是善良的。
看她前往西南,前往肅北,守著裕蘭關城奮戰,也知道百姓有難時,她一定還會拼在前方。
萬一再出現什么災難,她能干看著嗎?只怕那個時候明知危險,她也還是會沖過去。
而他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也不可能因為怕她危險,而勸她不管百姓死活。
就怕那個時候,他們自己也會往前沖。
云八道會說出那樣的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那就看看羊皮卷?萬一上面寫了什么應對的辦法呢?”翁頌之說。
“是要看。等宴過了,小菱兒回屋了,我們再看。”
“好。”
他們都看向坐在院中的陸昭菱。
今天她高興,因為已經得知了陸銘的身份,還得了陸銘的笛子,一幅畫,她覺得與陸明他們一家算是真的分割開來了。
云北陸家是什么樣,她也可以暫時不理。
但京城陸明這一家,是真的讓人覺得惡心,能夠跟他們完全拉開關系是最好。
還有,陸家主她也見過了,人還是可以。
陸晨陸小若那兩個孩子又十分喜歡不她。
估計小菱兒今晚的好心情,也多少與這個有關。以前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家人親情,至少陸家那對孩子是給了她的。
她以前可能也覺得自己并不需要,而且也沒有盼望過,可是潛意識里可能還是有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見過云北陸家人之后,變得這么開心。
“小菱兒喝了好幾杯了,用不用管一管?”翁頌之也看著陸昭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