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如此生猛,他甚是驚訝。
就將這漫天大火,當做為他們祝賀的紅霞吧。
與此同時,七兩跑到外面,大喊起來。
“著火了,快來人啊,祠堂著火了!”
白蘞推著蕭熠之離開,謝窈則最后-->>看了眼那些大火中化為焦炭的牌位,身影一閃,往謝明安書齋方向而去。
謝家要亂了,她要趁機,做另一件事。
不出片刻,七兩的聲音就驚來許多下人。
大火頃刻沖破屋頂,前院,聽到動靜之后,大婚的宴席戛然而止。
賓客們站起來,全都跑到外面往謝家后宅看,還有膽小些的客人,起身時帶著桌上酒杯菜碟摔了一地,各種尖叫聲混著竊竊私語的議論,場面十分混亂。
“伯爺,是祠堂著火了!”
伯府的護院首領蔣四帶著一隊人,急匆匆趕來,滿頭大汗。
“既然已經知道著火,還不把所有家丁護院都調過去,快去救火!”謝明安拍案而起。
蔣四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可,可祠堂里面,都是先祖牌位啊!”
謝明安臉色沉了沉,什么祖宗牌位,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若真起了一場大火,他今日借謝窈成親賺回的臉面,就又丟盡了!
“大哥,這祠堂好端端的,怎么會著火呢,莫不是有人打翻了香爐?”
謝家二爺湊上來,臉上掛滿擔憂,眼底卻有些幸災樂禍。
二房夫人道:“是啊大哥,今天可是窈兒與靖北王大喜的日子,這時候著火,怕是不祥——”
“住嘴!”
謝明安心煩意亂,懶得理他們,只是死死地盯著后宅的火光,心頭突突直跳。
“伯爺稍安勿躁,諸位也不必驚慌,”禮部尚書何裕上前一步,微胖的圓臉正色道,“當務之急是趕快救火,不讓火勢擴大,若是可以,還是將祖宗牌位搶救出來。”
旁邊,慶公公挑了挑眉,負在身后的右手食指蜷縮成弓字形,拇指伸直,不動聲色地發號施令。
這是早年靖北王根據軍中軍陣旗幟調令,發明的御鷹司手勢調令,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迂回探查。
發出手勢之后,他周圍,幾個打扮成尋常賓客或仆從的御鷹司探子,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前廳,跟到救火的護院們身后。
“何大人說的是,伯爺不必著急,依奴才看,這火勢雖大,未必救不下來。”慶公公也說。
謝明安聽到他的話,猛地想起什么。
謝枝在成佛寺做出丑事,他算計謝窈的馬車也被張慶才扣下,恐怕,皇上對他和太后的關系,已經有所察覺。
這張慶才掌管著御鷹司,就是皇上的眼睛,今晚與何裕一起來宣旨,被他兩三句話就留下用了喜宴,本就讓他警惕。
現在后宅又莫名起了火,還是象征謝家臉面的祖宗祠堂……
這火,該不會是皇上授意的?
是啊!除了御鷹司,還有什么人能潛入伯府,這般悄無聲息地放火?還不擔心時候被他追查發現?
此前王管事,不也是被御鷹司嚇破了膽,被他滅了口嗎。
謝明安越想越后怕,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但他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偷偷瞥了一眼慶公公,見對方平靜地負手而立,仿佛周遭一切都與其無關。
謝明安心中疑竇更重,他喚來朱嬤嬤,低聲道:“你去祠堂仔細看看,查出起火的原因,不要聲張,到書齋回稟本伯。”
“老奴明白。”
待朱嬤嬤離開,謝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出來,和幾個族中耆老站在一起,望著遠處。
后宅的火光越來越旺,將夜色都映亮幾分。
她想到亡夫謝老伯爺的牌位還在祠堂里,不禁哭嚎起來:“造孽啊,好好的祠堂,怎么就燒起來了?這不是個好兆頭,這不吉利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