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璃試圖策反束喀,是因為束喀并不是齊國人,而是巫族的藥蠱人,和這些齊人只是利益關系,對這位齊國世子沒有忠誠。
束喀還有個致命點,他只是表面上效忠齊國,并沒有真正效忠齊國。
齊興生這位世子,耗時耗力、動用邪術復活死去的束喀,需要的是個執行任務的傀儡,傀儡不需要有自己的私欲,不需要保留自己的思想。
如果被齊興生發現束喀想掙脫枷鎖,齊興生一定會想辦法加大對束喀的意識控制,無法掌控的時候就毀掉他。
崔璃笑笑,繼續說道:“傳聞巫族人為了獲取力量,不擇手段,視生命為螻蟻,藥人死傷無數,就算僥幸逃脫,沒有被抓回去,也壓制不了毒素,最后只能活活疼死。當時在白云觀,我就在思考,你私闖白云觀,為什么陣鈴沒有響,青陽子沒有發現你?”
束喀席地而坐,正對崔璃道:“那你說說為什么?”
“因為你已經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沒有呼吸的人,唔,算是活死人,僵尸?”
這句話觸及了他敏感的神經,見血封喉的劍刃靠近崔璃的脖子,他卻在女人面不改色的鎮定中,慢慢冷靜下來。
“的確,我早已死去。我從巫族逃跑,死在逃離巫族追捕的路上,本來以為滿腔怨恨都成了空,竟然還有睜眼的時候,只是現在的束喀,早已不是以前的束喀。”
“是齊國人把死去的你撿回去的吧?他們看中了你這被改造過的肉身,還有你對巫族的熟悉與怨恨,用歪門邪術將你復活,而你也將永遠受制于他們,成為他們手里一把好用的血劍。”
束喀拿著漆紅色的劍,割破自己的手指,看著那泛綠色的血液,說道:“能活著就行,是他們賦予我新生,我這個樣子,待在哪里都一樣。他們能替我鏟除巫族,效忠他們理所應當。”
“是嗎?你的內心并沒有你說的這么無欲無求,不然為何你連那些山匪身上的財物都要拿走?”
束喀嘲笑道:“你這話真好笑。不義之財,拿走又如何?誰不喜歡金銀財寶?”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