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他兩世為人,心中所念所想,最為牽掛之人,蘇紫瑤。
洛花繼續說道:“其實我不喜歡彈琴,我只喜歡與你彈琴……”
“我也不喜歡浮云劍宗,我只是想和你待在浮云劍宗;我也不喜歡與人講理,我只是愿意為你低頭;我也不喜歡喝酒,我只是喜歡你喝酒時的模樣。”
“我是個俗氣至頂的人,不通音律,不喜浮云,蠻不講理,喝酒便會殺人。可我唯獨喜歡你,于是酒水也變得不那么討厭……”
她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緩緩坐下,如玉般的手指在琴弦間撥弄起來。
于是,琴音開始擁有生命;于是,浮云開始翻滾。于是,天下的絕色都凝聚在了指尖,化作芳華在洛花身上綻放。
等到一曲終了,洛花抬頭看過去。
于是天地萬物和人間絕色,都仿佛向林云奔涌了過來,那般傷感卻又熱烈。
“枯玄島之后,我便會離開浮云劍宗了。”
洛花雙手松開琴弦,而后輕飄飄如白云飛了出去。
都要走了嗎?
林云想起來,初次見對方時,問洛花為何來浮云劍宗。
她說一半是為圣劍峰而來,另一半是什么卻沒說,只說另一半就是另一半。
當時不懂,此時此刻林云自然懂了,眼前人就是心上人,另一半就是另一半了。
大師兄說的挺對的,為什么要走,大家在一起其實挺好的。
浮云雖小,歲月安好。
林云走過去,將紫玉神竹簫放在琴邊,隨手撥弄了起來。初時,青澀無比,琴音凌亂而不著調,可卻也不怎么難聽。
畢竟音律相通,林云哪怕隨手撥弄,也是王侯之音。
片刻后,琴聲如雪花綻放,于浮云之上飛舞。琴音輕快,雪花在指尖不停的綻放,他彈著將要離別的惆悵,彈著帝都的那場大雪,彈著江河之畔紅顏回眸一笑,他……彈不下去了。
琴音戛然而止,雪花應聲而碎,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
……
等林云回到汀風居時,天色已
黯淡下來,大帝在桌上逗著小賊貓。
她的小手,貼在小賊貓的貓爪上,小賊
貓立刻用另一只貓爪蓋在了上面。然后小冰鳳笑嘻嘻的,再用一只手蓋了上去,小賊貓便將埋在最底下的貓爪抽出來,重新蓋在小冰鳳的手掌。
如此循環,小賊貓低著頭,疑惑不解,可又偏偏沒法停下來,大帝咯咯笑個不停。
林云嘴角抽搐了下,完蛋,小紅真當自己是只貓了。
這二貨完全忘記自己,當初勾搭母馬時的光輝歲月,也忘記曾經血龍馬的威風時刻了。
“哼,舍得回來了,你這家伙,不是取至尊神紋嘛?怎么到現在才回來……”小冰鳳瞧見林云,隨意瞥了眼,便抱著小賊貓很不開心的道。
林云訕訕一笑,這事他差點忘記了,笑道:“我與浮云掌教說好,枯玄島之后,便去取至尊神紋,他已經答應了。”
小冰鳳笑吟吟的道:“這老家伙還是挺客氣的,雖然脾氣很臭,可是一點都不貪圖你的機緣。不愧是即便在上古,也頗為罕見的劍道奇才,哼,比某劍道奇才要強的多了。”
林云躺槍,頗為無辜的道:“我也沒貪圖過你什么吧,以簫御劍,百鳥朝鳳,可都是你主動教我的。”
“哼,少來。”
小冰鳳白了眼道:“別以為本帝不知道,你貪圖本帝的美色,還妄想用花巧語來騙本帝的眼淚,不僅求色還求心。本帝早已看穿了你的陰謀詭計,所以你休想得逞。”
要不是知道你這張嘴,吹起來天花亂墜,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林云無力吐槽,冷笑道:“那你可真棒棒。”
“哼,本帝自然厲害啦,那還用說。”小冰鳳完美無瑕的臉頰上露出笑意,得意洋洋的道。
這丫頭,關了十萬年真的被關傻了。
林云現在心情復雜,沒心情教訓她,將枯玄島的事與她講了一番,主要是從葉梓菱那得來的消息。
“這有啥了不起的,上古時期,是個人都會在神丹烙印圣紋。”小冰鳳不屑的道。
“可現在已不是上古了,黃金盛世早已覆滅。”
林云打破對方的臆想,澆了盆冷水。
就算沒有在神丹烙印圣紋,這些星君榜上最頂尖的妖孽,林云眼下也未必有把握穩勝。
東荒太大,誰知道這些人頂尖人物,又有多少底牌。
“那也無妨,等你凝聚出紫鳶劍圣留下的伏天星相,你同樣可以碾壓這些人。額……凝聚了圣紋,還是有些些麻煩。”小冰鳳吹到一半,小聲說道。
龍盤大海,鳳棲梧桐。
日月同輝,一劍懸天。
那等星相自然強大,不用修煉林云就能看出一二,可問題是五百萬星神丹,現在還連零頭都沒有。
現在看來,這枯玄島當真是龍潭虎穴,九死一生了。
想想光是劍宗就如此大陣仗,在想想其他正魔兩道的超級宗派,頭皮發麻,不敢想象。
林云心事重重,一時間不太想說話,好像所有事都和枯玄島牽連在了一起。
就連洛花,也會在枯玄島之后,離開浮云劍宗。
她若走了,我還要留嗎?
一曲輪回苦,此身何處再逢君,若已經相逢呢?
林云悵然若失,看向深邃悠遠的星空,突然道:“大帝,你知道苦是什么滋味嗎?”
“你不苦,你只是有點渣。”
小冰鳳斜著眼,鄙視的說道。
噗!
林云還好沒喝水,若不然一口水肯定得噴出來,他現在算是知道,這丫頭長的這么好看,為何還被紫鳶劍圣關了十萬年。
嘴太tm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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