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暗暗心驚,琢磨起來:
“流傳的消息是說多年培養藥人,并以氣息溫養,這也許對于散修紫府來說有些困難,可對宗門來說可就太簡單了,一次備上個十個八個,如果是貧寒出身最簡單,如是世家子弟…到時候一個消息下去,說外調海外、前去南疆,半途破開太虛,一口服用了,多年不歸,誰能曉得?”
“縱使妙法有什么限制,無法達到同時培養十個八個的效果,只要來一兩個,反正都不是自己修來的,盡管可以試著突破,總歸是多一個保障…”
“那用這續途妙法突破神通……又是什么道理…”
李曦明手上沒有續途妙法可以參考,以如今的道行修為,只能算一算奪人仙基精進修為的好處,可這些都是建立在有紫府功法的情況下,如果沒有紫府功法,這仙基推到升陽里還不是干瞪眼?
“真正所謂的續途功效…恐怕還有一處極為重要的關竅,如當年元素真人所說,用諸多紫府靈物來輔助…這才能有真正的續途效果…”
“更何況續途妙法…續途妙法,各家有各家的法子…長奚說他早年清高不肯用,我看未必,興許只是為了拉近與我的距離而已,他根本沒什么太好的法子。”
當年長奚的話李曦明記得清清楚楚:
‘我對此道一竅不通,前后都不成…只能收為客卿。’
“這是長奚的原話,這妙法在遲尉手中隨意使用,在他手中倒是成了百年不成…就是道統之間的差距了。”
“遲尉當年要找參淥馥煉丹,想必也是這個道理…”
“而當年的長奚實在是道統落魄,自然沒有什么好妙法可,好不容易有個拿得出手的觀榭神通火中煉和玄光趕山經都到我家手里了…”
續途妙法李曦明是不會去拿,也不好拿到的,頂多什么時候偶然得到了,隨意看一看,只能算是解個疑惑,當下暗暗嘆息,仔細回憶了一遍。
“元素真人是不修而死,必然是沒用過的,元修早期一定沒有,晚年的最后一道可不好說,至于元烏…倒是沒有聽說。”
想到此處,李曦明眉頭一松,終于有所明悟,心中的推測漸漸完整:
“難怪…鄴檜與長霄一個是三道神通、一個是大真人…”
這天下的紫府散修,十有八九道統都是不全的,續途妙法縮短突破時間的效果顯著,可他們即使有高明的續途妙法,也沒有紫府功法,如朱宮一般,要突破就只能用續途的功效,可如此一來后續花費就不菲了,恐怕很難湊齊。
然而手上有比較完整的道統、資源豐富的江南太陽道統紫府,或是對自己的神通有著嚴苛要求、或是秉持正道,又安安穩穩,沒有大敵當前,誰都要順著他們,都不愿意縮短時間,用別人的仙基來低就,很多時候到了后期、成了大真人,最后一兩道不齊。才會有續途的需求,反而顯得修行慢了。
當然,太陽道統之中也有遲尉這等人,造成的結果自然是青池得了魔宗的稱呼。
只有長霄、鄴檜、郭神通這種偶然得了完整道統的海外散修,手上說不定還有極為高明的續途妙法,那真是肆無忌憚,修行速度便一下拔高上去了!
“當年人人說他們天才,等到了紫府一看,其實并非是命數作祟,也是有原因的…”
他吐了口氣,正要修行六輪,仔細想了想,放心不下,便緩緩閉目,靈識微動。
過了片刻,便見一庭衛從階下上來,恭敬下拜,答道:
“恭喜真人!家主有過吩咐,候著真人出關,便要請見。”
“讓他上來罷。”
李曦明吩咐了一聲。
他本是記掛著觀榭臺上的示川,好在這古法器已經被他煉化,隔的距離也不算遠,明陽神通,勾連太虛,掐指一算,示川的煉制已經接近尾聲,只差了一成。
于是心中大喜,本欲叫楚明煉上來稟報一番,問一問細節,既然李絳遷早早吩咐了人,遂聽一聽。
很快見著李絳遷上來,到了階前下拜,恭聲道:
“恭喜老祖神通大成!”
李絳遷自然是看不出他神通成不成的,只是提前商量好了,這一次就是來圓滿神通的,李曦明每次一出關,動不動就有人恭喜他神通大成,無非都是漂亮話,也聽得習慣了,見這絳衣青年簡潔地道:
“曾叔祖天閣霞大人已從海外歸來,如今正在湖上,請見真人!”
“治哥兒回來了!”
李曦明大喜,連忙起身,道:
“還不請他進來!罷了…我去迎接他才是!”
這真人化光而散,穿梭太虛而行,眨眼之間就在湖上飛出,往前望了,正見了錦衣的閣主駕霞而來,連忙向前,笑道:
“治哥兒!”
李曦治笑著拱手,答道:
“見過真人!”
李曦明拉過他,往山中去,唏噓不已,開口道:
“真人真人…真什么人,倒是真人才無情,自家兄弟,三哥可不要整這一套,顯得生疏。”
李曦治一同落下,這么多年過去,他身上依舊是那股雍容華貴的氣質,只是多年身居高位的經歷讓他多了幾分不怒自威,他笑道:
“到底是修成神通了,我這個做兄弟的最高興,這真人也是喊得心甘情愿,心里有底氣,喊了就知道自家有紫府。”
李曦明哈哈一笑,他東奔西跑,這些年甚至沒有時間去見這位兄弟,此刻也是感觸很多,答道:
“可是分蒯出了什么事情?”
李曦治搖頭,輕聲道:
“這么多年過來了,能有什么事情,是我修為進無可進多年,想著動一動。”
“我修的是《朝霞采露訣》,雖然是青池道統,卻是一位遲家人留下的,或者說遲家先祖得來,得來之時就很完整,雖然經過五百年的完善,最根本的法訣卻還是創立此法的道人傳下。”
“這道人未著其名,卻在揭淮扌校嗄昵暗泥認家彩切扌姓庖壞婪鰨椅柿肅燃遙罄匆彩僑チ劍e儼患慈パ罷一等チ耍匆丫展贗黃譜細!
李曦明沉沉點頭,將桌上的茶水傾滿,輕聲道:
“霞光道統,我早些時候在東海就請教過太陽和九邱,恐怕不好拿。”
李曦明并非沒有為李曦治考慮過,當年在九邱上特地問過,一個是太陽道統,一個是海外九邱,說起這道統都諱莫如深,苓渡還委婉些,后紼更是斷然搖頭。
他把這件事情提了,有些隱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