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弧狀的霞光如霧般散開李曦治退出一步,身形從半空之中消失,遲炙虎還未反應過來,耳邊已經響起凄慘的叫聲:
“啊啊啊!!”
原來遲炙虎挪了芒金羽獸回來,那三色霞光早已經解脫,折了方向落在夏云身上。
夏云本就是靠著與寧和靖關系好才得以提拔,又見風使舵投了遲炙虎,雖然有些實力,卻沒有料道遲炙虎收了羽獸,這就在身側的三色霞光掉頭來殺他。
<divclass="contentadv">這家伙這兩年收刮不少積蓄,身上的白光彈了幾道稍稍阻了阻,結合著他先前放出的筑基符,將威力化去大半,奈何來勢太急,做不了更多準備了…
遲炙虎舉目望去,夏云的腦袋被三色霞光打了個拳頭大小的對穿,透過空隙隱約還能看見海景…這小子急促惶恐地退開,取出米肉來填補腦袋。
“姓趙的還在水下與那霞鰩糾纏…”
遲炙虎不須多看,腳底的法力波動從始至終都沒有停過,斗到了如今,他早已疲累,沒有斗法的心思了:
“此人法術如此高深…了空到底在做什么…還不出手!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再等下去,夏云都要隕落了!”
清穆鏡被捉,空中的李曦治再度變化消失,躲在四周彌漫霞光之中,遲炙虎正把一面龜盾祭在面前,聽著烏衛白喜道:
“咦?”
遲炙虎驟然抬頭,發覺原本變為金光的身影已經再度浮現,從半空中跌出,遂明悟大喜:
“清穆鏡可是古法器,哪里說取就取的!”
‘云中金落被打斷了…’
李曦治原本捏住了清穆鏡,只要再度化為霞光,三人便奈何他不得,可惜清穆鏡到底是青池的古法器,品質極高,掙扎不斷,遂把他的身法打破。
他這般落出,烏衛白已然抓住機會催劍殺過來,那法劍如同一條金銀環蛇,花紋斑斕,跳躍不止,瞧著就是陰險之物,老人口中喝道:
“催動法器!”
遲炙虎受了他提醒,手中法術散了,雙目緊閉,使出全力催動清穆鏡,李曦治手中的掙扎之力一下重了數倍,不得不分神鎮壓。
李曦治目光掃過,心中漸明:
“遲炙虎雖然寶物頗多,可少有打斗,夏云更是草草湊數,唯有這烏衛白老辣…法術雖不精妙,勝在修為雄厚。”
眼看烏衛白撲來,他一頭掐訣念咒,一頭靈識急催,順著性靈間的聯系追去:
“七云!”
“鏘!”
李曦治催罷,那靈蛇般的劍已經跳過來。
清穆鏡還在李曦治手中粘著不去,烏衛白也不懼他收了法劍,老眼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人,這雍容青年安然自若,一手捏著鏡子,一手按在劍上。
“鏘!”
彎弧般的劍氣沖直霄漢,烏衛白手中的靈蛇劍被抽了半劍,劍尾高高翹起,月白劍氣婉轉而至,原地飛出三道靈動劍氣來。
李曦治手中的月闕兩式雖然不比李曦峻銳利飄u,可絕對算得上是連貫,烏衛白并不懂劍招,手中的劍也是偏法器而非劍器,手忙腳亂起來。
“轟隆!”
海水震動,一片雪白色的海水沖上高空,從中飛出一道霞光來,霞鰩李七云與李曦治交錯而過,清穆鏡已經轉了一手,落進這霞鰩手中。
李曦治脫了羈絆,云中金落立刻運起,身形再度分化為幾十道霞光,在陣中飛翔盤旋。
“讓他走脫了…”
李七云捏住清穆鏡,趙客卿才從水中飛出來,滿面憤怒,見面又是一道燦爛的霞光,轟然一聲再度被轟到水里去了。
烏衛白與遲炙虎丟了清穆鏡,在霞光中越發謹慎起來,遲炙虎面色難看,烏衛白則嘆道:
“殿下…這靈獸似乎是筑基級別的霞鰩…沒有什么斗法能力,糾纏起來卻極為麻煩,趙福被他制住,已經脫不了身了。”
如今局勢極為明顯,遲炙虎三人已經拿這對主仆毫無辦法,了空再不出手,三人連脫身都是件麻煩事了…
“他的法術造詣怎么如此高深!”
遲炙虎哪里聽不出這老客卿話中的意思,可這了空不知道發什么瘋!至今還躲在哪個角落未出現!
兩人為難不已,兩道霞光撲面而來,紛紛出手抵擋,揮手就打得干干凈凈,顯然又是兩道幻術而已。
“噗!”
一旁已經傳來悶響聲,夏云的氣息衰落下去,蓬勃的朦朧火焰擴散開來,將霞光沖淡了不少,烏衛白心中大懼,沉聲道:
“殿下!”
遲炙虎心中煩悶不已,他明明有好法器在身,也有不少威力極大的術法,偏偏拳拳打在棉花上,連他人的影子都找不著,心中的憤怒與恐懼已經達到。
“難道只能放了他離去…豈不是白做了一局!”
他低眉望著霞光中噴涌出的劍氣,沉聲喝道:
“了空!”
這一聲如雷霆滾動,讓李曦治警惕起來,霞光退縮不少,可過了數息,卻沒有任何聲響,遲炙虎咬牙切齒,喝道:
“了空!”
大陣之中只有悶悶的回蕩之聲,烏衛白面色驟變,一下難看起來,沉聲喝道:
“殿下速速收陣離去!”
遲炙虎也察覺到不對,面上浮現出恐懼之色,連忙掐訣施法,靈識溝動法力,涌向袖中的陣盤。
半空中的明黃色陣法一動不動,穩固地籠罩著天空。
烏衛白差點吐出血來,幾欲昏厥,遲炙虎手中掐了數個法訣,見天空中的大陣卻穩如泰山,紋絲不動,面上的血色同樣一下退了。
烏衛白只覺得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心中驚悚至極,這老人顫顫巍巍,連敬語都顧不上了,駭道:
“你是借不到問流光和泰羽劍…是也不是!”
遲炙虎如夢初醒,失措地看著他。
烏衛白絕望地抬起頭,翠碧、棕黃、玄金三點霞彩正在霞光之中凝聚,眾多分身幾十道幻彩緩緩閃動,在迷蒙的霞光中如同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餓狼,張牙舞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