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手挽起長槍,指向那堆腦袋,解釋道:
“讓安家那些積年的肥豬上上秤,這些人做了什么殿內的侍衛最清楚,正趴在殿中哭訴呢,按著咱家的規矩來。”
“欺霸田產者笞,無所作為者徒,專橫跋扈者刺,還有同那安鷓宇食人者,受了千刀萬剮,矢溺遍地,殿內腥臭難聞,我受不得這味道,便出來透透氣。”
李清虹神色間也閃過一絲畏懼,湊到李淵蛟身邊,低聲解釋道:
“也不曉得何人惹了我大父,他一向是好脾氣,今日卻神色陰沉,滿面肅殺,你可要注意些。”
李淵蛟連忙點頭,李清虹微微一笑,繼續道:
“玄鋒從伯已經讓安鷓勸降了玉庭山上之人,帶著冬河叔等人歸來,前腳方才進去。”
“如此甚好。”
聽聞玉庭山這樣容易地降了,李淵蛟也是微喜,李清虹狡黠地眨了眨眸子,問道:
“你可要入殿看看?”
李淵蛟聽聞李通崖心中有氣,哪里還有心思進去,連連擺手,看得李清虹嫣然一笑,李淵蛟握了握劍柄,尋思道:
“不知大人怎么想,此事卻是絕佳的威懾機會,正好能用上。”
于是示意徐公明上前,吩咐道:
“安家多有修士,凡人制不住,你且叫上幾個修士,進到里頭打打下手,省得大人親力親為。”
徐公明才聽了李清虹的告誡,心中正打鼓呢,只得苦著臉應下了,一頭退下去,心中暗道:
“定要將諸家修士都叫上,省得我一個人膽戰心驚。”
李清虹看著徐公明退下了,這才噗嗤一笑,朝著李淵蛟道:
“蛟哥倒是壞,好端端地要嚇他們。”
李淵蛟擺了擺手,隨口道:
“就是要他們怕!”
兩人正談著,不曾想驊中山上空大震,一道浩瀚的聲音浮現而出,語氣冷冷,傳遍整座山峰,不斷回響。
“安家乃是我郁家兄弟之族,李家這樣殺上驊中山,可曾將我郁家放在眼里?”
李淵蛟頓時神情一肅,抬起頭望向高空中那道身影,皺眉道:
“是筑基仙修郁蕭貴!”
郁蕭貴相貌并不出眾,卻氣勢洶洶,負手站在云間,衣袍獵獵,傲然地望著下方。
驊中山上皆是一滯,一道金光升騰而起,青年背著金弓,神色平靜,語氣中也沒有什么敬意,只淡淡地道:
“原來是郁家前輩,安家為賊寇所破,我等受安家家主安鷓之邀,前來替他平難,前輩說的什么兄弟之族……卻只見貴族坐視不管,如今倒是來斥責我等……莫不是這賊寇,乃是郁家人所扮吧?”
李玄鋒這一番話挖苦諷刺,郁蕭貴哪里受過這種屈辱,更何況李玄鋒不過是個練氣修士,竟然敢出不遜,一時間呆住了,數息之后才喝道:
“胡亂語!好膽!哪里有盟禱暗姆藎
李玄鋒卻只抱著臂,睥睨地望著,反倒讓郁蕭貴有些投鼠忌器,李玄鋒嘴皮子一碰,繼續道:
“前輩莫不是擔心南邊飛來一道劍意,頃刻間便叫前輩身死道消?早知我家有劍仙庇護,何必多走這一趟?”
“小兒輩安敢?!”
郁蕭貴又驚又怒,曉得此番再不出手恐怕要為人笑柄,聲色俱厲,一掌隔空向李玄鋒拍去,口中喝道:
“好生大膽狂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