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全振作精神,理了下衣袍:“走吧,雜家咬咬牙,還能堅持,哈哈!”
三人再度起程,最終停在了一片嶄新的墓碑前,洛羽從竹簍里拿出一壺酒,倒滿一小盅擺在墓碑前:
“喝吧,知道你以前愛喝酒,不過鳳仙醉太貴,自己舍不得買,今天可以喝個夠了。”
馮德全看了一眼墓碑:“闕州第三營,都尉柳青。”
洛羽輕聲呢喃:
“馮公公應該知道洛某是從云陽關前線的雞鳴寨起家,柳青從那時起就跟著我了,從一名普通軍卒靠軍功一步步升任第三營都尉。
攻克寒山關一戰,血戰力竭,戰死城門,麾下一百軍卒,無一生還。”
馮德全與小淮子都沉默了,他們不懂沙場的血腥,但他們明白無一生還四個字的含義,他們還能從洛羽的語氣中聽出濃濃的情感。
洛羽繼續往前走,每路過一塊石碑都會倒上一盅酒:
“張鐵頭,闕州第一營百戶,家里以前是打鐵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惜后來羌賊游騎犯境,殺了他爹娘,燒了整個村子,沒活路了才投軍。
虎豹騎成軍之戰,陣斬敵騎六名,血戰而亡,臨死還砍斷了一條馬蹄。”
“楚陽,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還不算是闕州邊軍,只是奴庭逃來的難民,血歸軍副將楚瀾的親弟弟。
寒山關一戰他被羌人所抓,羌人為了從他嘴里撬開秘密,用遍了酷刑,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膚,但他是條漢子,一個字也沒說,最后自刎于親哥哥面前。”
“周芒,闕州第二營都尉,闕州普通農戶,被抓了壯丁去前線當兵,后來到了我手下,一步步拼殺出頭,成了闕州第二營都尉。
曳落河騎戰,五千騎死戰八千羌騎,周芒一戰陣斬敵騎九名,最后死于亂軍圍困之中,找到尸體的時候滿臉血肉模糊,是靠著身上的身份牌才辨認出身份。
戰死的那一天,他兒子剛剛出生。”
“劉經,闕州第四營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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