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在寒山關,沒有外人,我說一句私底下的話,兩位若是愿意聽,就記在心里。”
見洛羽表情凝重,王彥之與君天嘯也收起了笑容:
“洛兄請講。”
洛羽有條不紊地說道:
“西羌疆域遼闊,雄踞草原,多年來整合了大大小小上百部落,草原男子人人皆兵,西羌號稱百萬之卒。
以他們的狹隘心性,殺子之仇本不該如此輕松略過。根據情報,西羌境內不穩,些許部落起兵反叛,耶律皇族無暇顧及邊關戰事,這才主動遣使求和,集中全力對付內部的叛軍。
等他們平息內亂定會興兵來犯,屆時隴西邊關將有一場驚天大戰啊。
所以此戰雖勝,但我三州決不能掉以輕心,應當抓緊一切時間整軍備戰、囤積糧草、靜待強敵。”
“洛兄說的是,驕兵必敗!”
王彥之神色凝重:
“待我回去之后定會征兵備戰,防患于未然,洛將軍乃帥才,到時候還得請你多多指教練兵之法啊。”
“這是自然。”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洛羽起身抱拳:
“既然兩朝已經罷兵和,那闕州兵馬也該返程了。三天后我大軍班師,咱們日后再見!”
清晨陽光初照,寒風習習。
寒山關東門外停著一支雄師,全軍清一色黑甲在身,神情肅穆,軍中盡懸“洛”字軍旗。
官道兩側各有一座軍陣,乃定州、并州軍卒。
雖說分屬不同三州,但跟在洛羽手下這么久,很多人已經將闕州軍視為同袍兄弟,給兄弟送行那是應該的。
還有數不清的百姓扶老攜幼,駐足路旁,人人翹首以望,他們的臉上有喜悅、有不舍,更多的是一種悲戚。
只因闕州軍伍中央舉著無數白旗,一車車棺槨排成一條長龍,那都是戰死將士的遺體。
此戰闕州九營盡出,總計兵力一萬八千余眾,返程時總兵力已達兩萬多人。
看起來是越打越多,實際上是因為多次補充兵源,一場場惡戰下來,有四千三百余將士埋骨黃沙,傷者不計。
漫天寒風,黃沙寂寥,四千多鮮活的生命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鄉。
黃沙之下,埋盡忠骨!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