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預備!”
“放!”
“嗖嗖嗖!”
“大軍進攻!殺!”
雙方在斷戈川打了整整一天,從早到晚,喊殺聲終日不絕。
羌兵擺出來的烏龜陣確實硬,以木墻、石碓、鹿角、鐵蒺藜為屏障,層層拒馬;后面還有長槍盾牌弓弩,節節抵抗。
如此嚴密的陣型,騎軍一時半會派不上用場,所以第一天的戰斗基本上是步卒出戰,騎軍策應。
君沉、凌桐、石敢的三軍步卒輪番出擊,在蕭少游的排兵布陣下不斷攻敵弱點,一會兒兩點一面攻其要害,一會兒聲東擊西、虛張聲勢,各種戰術都用遍了,一天激戰下來勉強攻克幾座軍陣。
天色漸黑,雙方十分默契地選擇了停戰。
停戰不意味著撤軍,雙方就隔著戰場原地休息,密密麻麻的篝火照亮了夜空,宛如兩頭巨獸匍匐在地,猙獰兇殘。
晚風呼嘯,戰場中央躺著許多凍僵的死尸,乾軍羌兵都有,他們已經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一桿長槍斜插在地,槍頭貫穿了羌兵的胸膛,邊上還有一名被箭矢射成馬蜂窩的定州步卒,血污不堪。
沙場就是如此殘酷、無情。
眾將齊聚在篝火旁,寒風拍打在臉上絲毫不覺得冷,只覺得胸中充斥著戰意。
蕭少游剛剛匯報完一天的戰況,最后說道:
“咱們雖然攻下了幾座方陣,但羌軍的六千主力騎軍并未出動,明天只怕還有一場惡戰啊。”
“咱們的目的反正是吸引羌兵的注意力,沒必要死磕。”
凌桐沉聲道:“算算時間,明天一早曹將軍與霍將軍就會抵達戰場,到時候我們前后夾擊,定能一戰功成!”
“只怕事情沒這么簡單啊。”
洛羽的眉梢間帶著些許疑惑:
“我們一直說耶律烏戈想贏,一萬五千兵馬不算少了,有能力與我軍一戰。但從早到晚他們都采取守勢,防守怎么能贏?
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