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很快就把紛雜的心緒壓了下去。
今天晚上,榮月夫人和她的老朋友約了一場交流演出。
對方也是國有名的鋼琴大師,榮月夫人的意思是讓姜星杳跟著一起去,也好讓對方幫她指點一二。
這樣的機會對姜星杳來說很是難得,姜星杳當然得把這件事放在最前面。
這場交流演出,就在妮麗婭大師的工作室里,妮麗婭大師收了幾個徒弟,叫榮月夫人過來,也是想互相指點一下。
晚上,榮月夫人就帶著姜星杳和妮麗婭大師的三個徒弟見了面。
三人兩男一女,都是金發碧眼的國人,初次見到姜星杳的時候,那個女人上下打量著她,態度明顯還能看到倨傲。
姜星杳聽到她和旁邊的男人道:“真搞不懂老師怎么想的,這語都不通,有什么好交流的?”
那個男人明顯不想議論這些,他低聲道:“菲拉,你少說兩句吧,等會兒老師聽見了,又要不高興了。
這本來就是老師的意思,況且我們不是也會幾句中文嗎?”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并沒有刻意地壓低,姜星杳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和女人一樣明確的表達異議,姜星杳也能感覺到,他的態度同樣是高高在上的。
至于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則是打著圓場上前,主動給姜星杳打了招呼,用的是英文。
姜星杳隨口用中文回了兩句,她就聽到那個菲拉又低聲說:“看吧,連我們的語都不會說,有什么好交流的?”
姜星杳這才看向了菲拉,這一次她說了流利的英語:“這位女士,請你在議論別人的時候,稍微壓低一下聲音。
語自信是好事,過分自信就沒意思了。
另外,你們的語是什么很了不起的話嗎?我是過來交流的,不是低人一等的,請你們想好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件事。”
姜星杳字正腔圓,菲拉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旁邊的那兩個男人,也看著姜星杳的臉有點失神。
即便面對三個人,姜星杳的氣勢也一點不弱。
榮月夫人可是和她說過,越是出了國就要越拿出自信來,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一番沉默,還是那個菲拉有點不情不愿地說:“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你會說我們的語,來到我老師的地方,還不是有事相求?”
對于她這句洋洋自得的話,姜星杳有點沒法接。
她可是記得這位妮麗婭大師,中間給榮月夫人打了好幾個電話,榮月夫人才會同意這次交流的。
這個中的內情,或許是她的這些學生并不知曉,又或許是對方礙于面子,沒有告訴她們,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這件事都不應該由她來挑破。
那樣的話就真的等于是破壞了榮月夫人和這位大師的關系。
幾人僵持的時候,妮麗婭大師和榮月夫人從辦公室里說完了話正好出來。
看到氣氛有點不對,她立刻問:“泰爾,我不是讓你安排好這位師妹嗎?這是怎么回事?”
她口中的那個泰爾,就是剛才站出來打圓場的人。
至于另一個和菲拉站在一起的,叫艾里德。
泰爾還沒有說話,是菲拉先不情不愿地說:“老師,這不怪泰爾師兄,是她先咄咄逼人的。
明明是老師心善,放寬了要求讓他們過來交流學習,可她卻沒有一丁點的感恩。”
菲拉只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沒有注意到妮麗婭表情有點僵硬。
榮月夫人道:“唯一,你到我這里來。”
姜星杳改了名字,在外人面前,榮月夫人也是喚她唯一。
姜星杳一走過來,榮月夫人就把她擋在了身后,聲音冷漠:“妮麗婭,看來你并沒有和你的人說清楚,既然這樣的話,這場交流確實不必要了。
不管是我也好,還是我家唯一也好,到你這里來都是你自己請的,既然你的學生們不歡迎,我們現在就走了。”
“榮,你先別這么激動,這中間可能有什么誤會呢?咱們坐下好好商量商量?”妮麗婭明顯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