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星杳都在沉默,甚至還時不時的看一眼路況,靳擎嶼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他說:“放心吧,是去機場的路,姜星杳,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些,我還不至于搞人口拐賣。”
他故作輕松,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和姜星杳說話。
姜星杳的手按在膝蓋上,臉上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
場面又一次陷入尷尬,靳擎嶼神色訕訕:“昨天靳洲和你說了什么?”
她和靳洲交談,就在老宅門口,靳擎嶼看到了也不足為奇。
姜星杳沉吟一下,她漫不經心地說:“還是說你辦假證的消息。”
一聲刺耳的聲響,車子猛地剎住了,姜星杳重心不穩,直接朝著前面撞去,靳擎嶼反應很快。伸手扣住了她的肩,幫她穩住了身形:“沒事吧杳杳?”
姜星杳眼睛里染了探究,她剛想發問,就見靳擎嶼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暗中窺探這么久,總算找到一個往我傷口上撒鹽的機會,什么樣的謠都能造出來,真夠惡心的,我造假證,哪用那么麻煩,還跑去民政局做什么離婚登記,是故意讓人看我笑話嗎?”
姜星杳一直盯著靳擎嶼的側臉,那本離婚證到現在還在她的包里放著。
登記是在民政局做的,該走的程序一樣不少,姜星杳自己也覺得這證不會有問題的,可靳洲的話,還是讓她感覺心臟像是扎了一根刺。
靳擎嶼也察覺到了姜星杳的目光,他問:“杳杳,你是不信我嗎?
是,我是不想離婚,可這一切都是爺爺安排的,關系也是爺爺找的,我也是沒辦法,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帶你去民政局找人鑒定一下。”
他態度無比篤定。
姜星杳看他真的在找地方要調轉車頭,心里的懷疑終究是散了幾分,她說:“送我去機場。”
靳擎嶼應了一聲,又嘆息一口氣:“杳杳,我知道這段時間讓你對我很失望,如今離婚已經成為定局,也沒有什么更改的可能,如果這張證能讓你放松一點的話,那這個婚離的也算值了吧。”
姜星杳眼里閃過幾分錯愕,她總覺得,以靳擎嶼的性格,根本說不出這種寬宏大量的話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靳擎嶼說:“不過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太太,即便你離開了,我也會把你追回來的。
杳杳,我不會放手。”
車子終于在機場停了下來,靳擎嶼幫姜星杳拿了行李箱,將她送到安檢口,還依依不舍地拉著姜星杳的袖子不走。
姜星杳面無表情:“放開。”
靳擎嶼說:“對不起,杳杳,這次沒辦法陪你去港城,我會快點把手里的事處理好,到時候去港城找你。”
“不用,你不要來,靳擎嶼,沒有人愿意和前夫牽扯不清。
尤其是一個在婚姻存續期間,就和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甚至害死自己孩子的前夫。
我恨你,惡心你,以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別讓我再見你。”姜星杳說。
她沒有再猶豫,直接從靳擎嶼手里搶過了自己的行李箱過了安檢。
靳擎嶼看著她的身影遠去,有點寬大的大衣下,女人身形纖瘦,脆弱,卻又強行挺直著腰桿,就連脖頸,也是高高地揚起,白天鵝一樣。
作為人山人海,人潮涌動,靳擎嶼好像還能聽到,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噠噠聲。
心里空落落的,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覺,他早應該猜到的,姜星杳其實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穿高跟鞋了。
就算之前他讓她去參加宴會,她也不會再挑細跟的鞋子。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懷孕了,卻一直瞞著他。
如果…靳擎嶼想,如果那時候姜星杳告訴他的話,他一定會趕緊把姜燦燦的事處理干凈的。
畢竟他一直很在意杳杳。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好好捧著他的小天鵝,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飛機很快到了港城。
今天的港城又是霧蒙蒙的。
姜星杳提著行李箱剛出機場,就看到了周懷宴,他身邊還站著周恪元。
這個曾經在港城叱咤風云的大人物,現在就像是一個孩子,時不時地問周懷宴:“心心女兒呢?怎么還沒來?你是不是又騙我了?你是不是把心心女兒弄丟了?”
“周叔叔,我在。”姜星杳直接走到了周恪元身邊,打了個招呼。
這段時間,周懷宴給姜星杳發了好幾次消息,都在提周恪元。
就在昨天晚上,周懷宴還在問她航班的時間,姜星杳覺得,以周懷宴這樣站在港城金字塔頂間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恐怕也不會一次次地拉下臉來找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人。
看到姜星杳,周恪元表情也激動了幾分,他說:“心心女兒,你真的來了呀,你是去看你媽媽了嗎?她還好嗎?”
“叔叔,姜小姐才剛下飛機,我們回去再說吧。”周懷宴低聲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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