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燦燦站在樓梯口,隔著一段距離,剛好聽到靳擎嶼維護姜星杳的話。
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朝著靳擎嶼看過來,半張臉都被紗布包裹著,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賀祈風本來還在與靳擎嶼爭執,看到姜燦燦,他趕緊上前扶住了她,還關切地問:“你還生著病呢,怎么出來了?”
“我沒事祈風哥,我只是有話想和擎嶼哥說,我…”姜燦燦怯生生的對著靳擎嶼,那雙眼睛里似乎透著濕潤,泫然欲泣的模樣。
姜星杳擰著眉,又一次覺得無比的惡心。
這樣的場景她看過太多次了。
只要姜燦燦一來,隨便掉兩滴眼淚,靳擎嶼就會跑到她那邊去。
姜星杳根本不相信,靳擎嶼能對姜燦燦冷下心腸。
她晃了晃手腕,想要把自己的手從靳擎嶼的手里抽出來,卻沒能做到。
反倒是靳擎嶼好像自己意識到了什么,他扭頭看向姜星杳,正看到姜星杳有點僵硬的臉色。
心臟驀地一痛,靳擎嶼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直截了當道:“滾。”
過分單薄的一個字,讓姜燦燦走向他的腳步都停住了。
姜燦燦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卻還是繼續說:“擎嶼哥,那件事…”
“你在泳池還沒待夠?”靳擎嶼打斷了她的話。
姜燦燦到了嘴邊的話,這次被她自己止住了。
她訕訕地又看了靳擎嶼一眼,補充道:“那件事我想起來一些了,擎嶼哥如果想知道的話,隨時來找我吧。”
“我讓你滾。”靳擎嶼依舊沒有耐心的說,他怒斥著姜燦燦,看起來兇神惡煞,其實卻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安。
他忽然有點心虛,不太敢看背后姜星杳的眼睛。
明明他之前一直篤定,他和姜燦燦沒有什么,姜星杳沒理由無理取鬧的。
但自從知道姜星杳失去了孩子之后,這個念頭就在他心底被自己推翻了。
他終于清楚地意識到,是他縱容姜燦燦,才給他的杳杳帶來了無法泯滅的傷害。
靳擎嶼握著姜星杳的手,又緊了一點,手指強硬地穿插進姜星杳的指縫,有點刻意地形成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
如此,他好像才終于安心了一點兒。
“靳擎嶼,燦燦好心來告訴你,你怎么能這么對她,她還有傷呢,她…”
“你也滾。”靳擎嶼說,他有點心不在焉,垂眸盯著姜星杳那只被他握住的手。
女人的手纖長清秀。
本來應該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早就不知所蹤。
她還著急與他鬧離婚呢。
他還沒把她哄好呢。
他的太太現在對他心灰意冷,別的女人身上有傷和他有什么關系?
賀祈風實在氣不過,沖上來就要對靳擎嶼動手,靳擎嶼滿臉的煩躁,同樣不甘示弱,卻還是先把姜星杳往自己身后推了一下。
醫院大廳里,氣氛僵持得一觸即發。
“擎嶼哥,祈風哥,你們兩個挺會找地方呀,在這兒打一架好,受傷了還能給我家醫院創收,這種好事都記得兄弟,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剛才在賀祈風為難姜星杳的時候,就已經有小護士見勢不妙去叫人了。
正好碰上秦漠北,壓著秦江南過來熟悉管理制度,秦江南一聽有樂子,立刻拋下了秦漠北跑了過來。
來得可謂是又準又巧,剛好夠橫插一腳。
他吊兒郎當地走到了兩個人身邊,一只手搭在一人肩膀上,又調侃:“這又是怎么了?沖冠一怒為紅顏?爭奪姜燦燦的配偶權?”
秦江南話音還算正常,只是那擠眉弄眼的姿態,帶著一股賤兮兮的味道。
總讓人覺得他說的不該是配偶權,而是交配權。
“阿南,你…”姜燦燦深吸一口氣,一張臉都火辣辣的,她覺得秦江南是在故意貶低她。
她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了秦江南,明明之前這人比賀祈風還要維護她的,忽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秦江南就變了。
“秦江南,別當著杳杳的面胡說八道。”靳擎嶼斥了一句,余光有些警惕地睨了秦江南一眼,母雞護小雞一般以極快的姿勢把姜星杳拽進了懷里,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宣示主權的意味。
秦江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又要再說兩句什么,秦漠北已經趕了過來,故作驚訝地說:“這么熱鬧呀,靳總,賀二少這是聚在一起商量什么呢?能不能帶上我?要不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一起聊?”
他可不是秦江南那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混世魔王,他有意地在轉移話題,試圖讓這群人出去鬧,別影響了他們秦家醫院的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