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赟呈的話,落在姜星杳的耳朵里,就像是當頭一棒,讓姜星杳神情都有些恍惚。
姜星杳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次在姜家,姜赟呈打通的那個視頻里,曲欣婷看向她時冷漠的眼睛。
仿若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讓姜星杳渾身都失了溫。
即便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可姜星杳還想再試試。
她沒有管姜赟呈的話,直接敲開了療養院的門。
姜赟呈看起來也不著急,也不惱,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跟著姜星杳,直到姜星杳看完最后一間病房,他才道:“看吧杳杳,爸爸都和你說了,你是找不到她的,除非你聽爸爸的話,怎么樣,可以考慮考慮咱們的交易了嗎?”
“我憑什么信你?”姜星杳問。
哪怕在看到姜赟呈的那一刻,心里已經有了預感,但真的親自走遍所有的病房,都找不到曲欣亭的蹤跡時,姜星杳還是覺得一顆心都跟著空落落的。
姜赟呈說:“除了信我以外,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除非你不打算要你媽媽了。”
話里威脅的意識明顯。
姜星杳看著姜赟呈,男人嘴角始終掛著笑,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笑。
他篤定了她會妥協。
姜星杳這會恨不得撕破他這張裝模作樣的臉。
可她根本做不到。
只要媽媽還在這個人手里捏著,她就得受制于他。
姜赟呈又說:“你這段時間的事,我聽到了一些,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從今天起,你就回到靳家,好好的做你的靳太太,在我耐心耗盡之前,趕緊把孩子生下來。
否則…
你知道的,你媽媽最聽我的話了,你說如果我讓她自殺,她會不會猶豫?”
寂靜的病房里,姜赟呈的話就像是魔鬼的低語,在姜星杳的耳邊一遍遍地回蕩。
姜星杳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扶著旁邊的墻壁,才讓自己的身子不至于軟下去,她道:“你敢!姜赟呈,你如果敢動我媽媽,就別想在我這里拿一分錢。”
“我和婷婷那么多年的夫妻,我也不想做得這么絕的。
可如果沒有錢救姜家,我就沒有活的心思了,如果我死了,婷婷肯定不會獨活的。
所以杳杳,就算是為了你媽媽,你也該把爸爸照顧好的。”姜赟呈說。
“你真惡心。”姜星杳冷著臉評價。
姜赟呈也不惱:“隨你怎么說,我只要錢,杳杳,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回到靳家。”
“你想要多少錢?”姜星杳沒說話,一個清朗的男音卻插了進來。
這聲音實在熟悉,姜星杳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療養院的高層,陪著沈明訴走了進來。
剛才的那句話,正是沈明訴說的。
姜星杳臉色很是尷尬。
她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沈明訴,而且又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姜赟呈愣了一下,他看向沈明訴,先注意到的是對方腕上的手表,定制款的,價格至少得近千萬。
能把這么貴的表隨便戴到手上,出席的還不是什么重要的場合,就足以見到這人身份不凡,這樣名貴的表在他那里并不值得在意。
姜赟呈瞬間就堆起了笑臉:“先生您好,請問您是?”
“這位是沈總,沈氏集團的繼承人,今天來我們療養院做慈善的。”給姜赟呈介紹的是療養院的院長。
她刻意突出了慈善兩個字,話里還帶著諷刺。
剛才這位姜總,也是打著做慈善的名義進來的,可是來了以后問東問西,折騰一陣之后,不僅一分錢沒有捐,反而還浪費了她們大把的時間。
院長對姜赟呈沒什么好臉色。
偏偏姜家在帝都也算是有些勢利,她一個小小的院長也不敢得罪,只能在心底腹誹兩句。
沈明訴說:“比起沈總這個身份,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應該說我是姜小姐的朋友更合適一些。
院長,療養院的情況,我剛才已經看的差不多了,款項的事,你可以直接去找我助理批。
我現在有話要和這位先生聊,還請院長給我們提供一個安靜的場所。”
“哦,好好好,那就到我辦公室去談吧。”沈明訴很大方,他這次要捐的款項已經是療養院幾年的開銷了,院長對他更是客氣。
院長辦公室里,院長給他們沖了茶水之后,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姜星杳有點尷尬的道:“沈先生,我已經欠你的夠多了,這件事和你無關,還請你不要插手,等晚點我把事情解決好之后,再請你吃飯道謝。”
“姜小姐客氣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遇上了,怎么好袖手旁觀?”沈明訴道。
他又看向了姜赟呈:“要多少錢,才能讓你不逼她回靳家?”
姜赟呈眼珠子轉個不停,視線不住的在沈明訴和姜星杳身上打轉,他說:“沈先生,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女兒本就是靳家的太太,我讓她回靳家不是理所應當嗎?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