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提了離婚之后,靳擎嶼自己就搬到了客臥去了,這應該還是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一片黑暗里,姜星杳忍不住自嘲的想,還真是難為他了,演個戲而已,又和自己睡在了一張床上。
只是這個念頭才冒了個頭,黑暗里,姜星杳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他感覺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緊接著男人的身子自背后貼了上來,溫熱的呼吸打在脖頸上,黏膩稠濕,讓她背脊都跟著僵硬幾分。
甚至她還能感覺到,有古怪僵硬的異物正頂在自己的后腰處。
在那為數不多的夫妻生活里,姜星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直接開口質問:“靳擎嶼,你想做什么?”
背后男人的手已經搭在了姜星杳睡袍的腰帶上,目的自然是不而喻,姜星杳肩膀輕輕戰栗,她又一次冷聲道:“你放開我。”
“杳杳,我們要個孩子吧。”靳擎嶼忽然說。
有點喑啞的語調,幾乎是貼著耳膜響起,姜星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有點不受控制的快。
如果在一年前,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靳擎嶼說這句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但現在……
姜星杳說:“靳擎嶼,你是不是有病?別忘了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不是非要離的,杳杳,我們可以先有一個孩子,然后慢慢的磨合。
咱們已經結婚一年了,也沒有什么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沒必要非離不可,你覺得呢?”靳擎嶼說。
他的手又順勢往姜星杳睡袍里探,被姜星杳直接按住了。
姜星杳說:“我覺得惡心。”
他原來也記得他們已經結婚一年了。
可這一年來,他始終和姜燦燦牽連不斷的時候又算什么?
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是因為在他眼里,那些不叫問題。
或許他也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她姜星杳坐在靳太太這個位置上是便宜她了,她就應該感恩戴德。
“靳擎嶼,我覺得你真惡心。”姜星杳又重復了一遍。
剛才在飯桌上,還說什么孩子的事不著急。
現在到了床上,這是精蟲上腦了,又拿要孩子的事哄她上床。
真是可笑的很。
靳擎嶼的手頓住了。
他把姜星杳的身子掰了過來,讓人面對著他,透過微弱的床前燈,他看著女人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你說我惡心?”
“是。”姜星杳道,“靳擎嶼,你以為你是誰呀,這一年我受夠你了。”
大概是情緒上頭,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姜星杳控制不住的想干嘔,她猛地推開了靳擎嶼,光著腳匆匆的去了衛生間。
晚上那頓飯,她其實沒吃下去多少東西。
尤其是在靳二嬸提了戒指的事之后,她就徹底沒了胃口。
這會兒吐了半天,愣是什么東西都沒吐出來,反而還在不斷的干嘔。
靳擎嶼靠在門口,看著她狼狽的不行的模樣。
瞳孔里一片深邃。
他又問:“姜星杳,我就那么讓你惡心,惡心的想吐?”
姜星杳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對惡心二字這么的看重,一遍又一遍的來問,大抵是傷了高高在上的靳總的自尊吧。
總算好受了一點,姜星杳還是不客氣道:“靳總難道看不出來嗎?只要你一碰到我,我就覺得惡心。”
靳擎嶼的眼睛一片幽暗。
姜星杳就站在衛生間的半身鏡前與她對峙。
時間無聲的流轉,靳擎嶼忽然大步上前,抬手就將她扛起來丟到了床上,聲音帶著惡意:“是嗎,那真是委屈靳太太了,明明那么惡心,今晚上還得與我睡一張床。”
他拿了毛巾,三下五除二的擦了姜星杳的腳,大手一撈,直接就將人按進了懷里。
烏木香灌進鼻腔。
是一種沉穩安心的味道。
姜星杳被人強行扣在懷里,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男人線條明顯的下頜線。
她不知道靳擎嶼又發什么瘋,只覺得男人把她抱得格外的緊,緊到她有那么一瞬間,都覺得靳擎嶼心里是有她的。
如若不然,又為什么在聽到她放狠話的時候,表現的那么在意呢?
只是這個想法才冒了個尖,就被她自己壓下去了。
她好像聞到有淡淡的小蒼蘭香和男人身上的烏木香混雜在了一起。
熏的她有點麻木。
別犯傻了,姜星杳,不過就是因為今天在老宅,他不方便直接抽身離去,不然早就該去找姜燦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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