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它穩定地存在。”古一凡的意念,如同手術刀般精準,“我以此為錨點,向后檢索,陸續找到了數十個擁有類似‘微量超限’特征的噪點。最后一步,關聯性分析。”
“我將所有噪點日志的生成時間,向前回溯了萬分之一秒。在每一個噪點出現之前,都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系統行為記錄。”
“‘法則穩定模塊-v27’,執行了一次標準的世界基準校對。”
墨工徹底沉默了。
他手中的金屬齒輪,停止了轉動,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古一凡的解釋,邏輯清晰,環環相扣。每一步,都建立在絕對的數據和理性的分析之上。這套流程,遠比報告里那個“汗水工匠”的形象,更具說服力,也更……優雅。
“你……看過‘v27’的源碼?”許久,墨工才再次開口。
“沒有權限。”古一凡回答,“但我基于它的行為模式,和它造成的參數溢出類型,逆向推演了它的部分邏輯結構。”
“我發現,它的關閉序列中,可能存在至少三處潛在的邏輯漏洞。”
“第一,在處理高并發法則請求時,它的資源釋放函數,并非原子操作,存在被中斷的可能,導致句柄泄露。”
“第二,它的狀態同步機制,使用的是非阻塞式輪詢,在極端延遲環境下,可能導致本地狀態與云端狀態不一致。”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它的錯誤處理模塊,在捕獲到未知異常時,會執行一次‘安全回滾’。但這個回滾操作本身,沒有寫入任何日志。它是一個黑箱。”
古一凡每說出一條,墨工眼中奔涌的數據流,就明亮一分。
當古一凡說完第三條時,墨工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混雜著驚訝、贊賞,甚至是一絲懷念的復雜神色。
“夠了。”他抬手,制止了古一凡繼續說下去。
“你說的沒錯。”墨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枚金屬齒輪,在他的掌心化為齏粉,“‘v27’,是我們‘開陽’早期,進行‘低魔位面法則穩定實驗’時,開發的一款原型機。它確實存在致命缺陷,早已被封存停用。”
他看向古一凡,這一次,他的審視,不再帶有任何質疑。
那是一種同類看待同類的認可。
“你很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要不錯。”
“我們‘開陽’的檔案庫里,積壓了大量類似這種,因為年代久遠、數據污染嚴重而被擱置的日志核查任務。正式成員沒工夫去處理這些陳年爛賬。”
墨工的指尖,在面前的石臺桌面上輕輕一點。
一個半透明的任務列表,在古一凡面前展開。
那上面,全都是“ky-log”開頭的,與他剛剛完成的任務性質完全相同的任務。
“這些任務,貢獻度不高,但勝在安全、量大。”墨工的意圖,已經毫不掩飾,“如果你需要積累貢獻度,沖擊更高的審計員等級,這,是你的捷徑。”
“完成這些,獲得我的推薦,晉升中級審計員,只是時間問題。”
墨工的橄欖枝,是一條鋪設好的高速公路。
古一凡的意志,沿著這條路,開始了高效的“貢獻度”積累。
他就像一臺無情的任務處理機器,在道藏玉璧上,瘋狂地接取著那些被“開陽”正式成員視為雞肋的“ky-log”系列任務。
任務ky-log-7851:‘丁九零二’位面時間線紊亂核查……完成。
任務ky-log-7914:‘戊三三七’位面因果律局部閉環分析……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