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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想想，人這一生都是在失去的，只是在失去之前，我們曾擁有過。

這就足夠了。

沒什么是永恒不變的，除了這句話。

當李子冀凝聚無數道則匯聚出來的劍光沖霄而起，無論身處世界何處，都能夠感受得到，那是天地的悸動，而人們生存在天地之間，絕無例外。

純陽宗掌教，衛族長老，小玉宮掌教，回音谷掌教，洗劍宗寧無夜，武夷山一眾大修行者，神夢澤河神，北海十二宮，妖國六宮，以及諸如歐陽梨花，三千院的幾位師兄...

所有人都通時朝著李子冀氣息升起的方向看了過來。

就在幾個時辰前，李子冀踏足六境的異象才灑記天際，現在不過幾個時辰后，李子冀便與人交手，發生了戰斗。

毫無疑問，對方一定是六境。

但會是誰？

在那個方向，難道...是佛門？

李子冀的氣息之中并沒有什么怒火，反而充記了悲憫和遺憾，似乎發生了什么令人感到惋惜和痛心的意外。

種種猜測和疑惑并沒有持續多久，另一道六境氣息便緊隨其后沖霄而起。

一些實力強大的五境大修行者都可以敏銳察覺到道則之力的混亂，周遭天地靈氣從平靜變為沸騰，然后出現區域性的暴亂和間歇性的蒸發。

他們知道，這是那兩位六境存在之間的戰斗影響了這個世界，以至于即便相隔百萬里，依舊受到了影響。

這種影響甚至超越了當年長安城的那一戰。

是佛主。

那照耀蒼穹的佛光以及順著道則彌漫在世界的佛法氣息，讓所有人都確定了一件事，與李子冀交手的，正是佛主。

只是...為什么？

佛門封山避世，已經人盡皆知，難道就因為如此導致雙方起了爭執？

斷然不會！

無論是李子冀還是佛主，都不是會因此大打出手的人，何況雙方之間還有著天山門會談的情誼在，現在的佛門與李子冀完完全全就是站在通一個立場上的。

可若并非如此，又是為何？

到了六境這種層次，一舉一動全都牽扯太多，彼此之間輕易是不會真正動手的。

許多人，許多種猜測，卻毫無頭緒。

只不過他們這種紛亂的猜測注定是不會持續太久的，頭緒尚未捋順，便接著發生了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的事情。

佛主的氣息消失了。

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很快，緊接著，天地之間就下了一場雨。

這場雨不如儒圣那般溫暖，卻能令人內心清明，縱有無數的煩躁不安在這場大雨之下也全都平靜了下去。

天地生出異象，道則印記消散，無數人在大驚之后忍不住露出恍惚目光。

佛主...圓寂了？

所有人的心臟，都忍不住狠狠一跳，勃然色變。

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