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這樣,皇后在今年的桃鐘祭應該不會太平。”
李子冀想到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從年前那盤棋開始,到落鳳峽的鄧九齡刺殺行動,一樁樁的算計接踵而至,或許百年前,十年前就在醞釀的風暴,很巧合的在今年接連不停地落下。
而連續的兩次失利,對于皇后乃至對于諸如儒山神教等外在的大修行勢力來說,這即將到來的桃鐘祭顯然也算得上是一個機會。
固然這個機會并沒有多好,也不如扶搖臺對弈獲得勝利那般立竿見影,可畢竟是一個機會。
“不止如此。”憐月公主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看著他,說道:“算起時間,今年正正好好是圣朝創立的第一千三百年,桃鐘祭一年一次,但每隔百年就會無比隆重,謂之大祭,在這一年的桃鐘祭會有國運摻雜。”
“百年一次的桃鐘大祭也有一個特殊之處,獲得第一名的人和勢力在未來百年都會獲得國運加持,國運一說虛無縹緲,但卻確實存在,一旦能夠獲得國運傍身,整個修行勢力或是世族大家未來百年的修行路會走的更順暢,只要圣朝國運不衰,就可以跟著沾光,得到的好處是幾句話說不清楚的。”
“一千三百年,不算這次,前十二次大祭獲得第一名的都是三千院,所以這一次各方勢力一定會爭個頭破血流也不為過。”
李子冀的面色逐漸從平靜轉為了凝重,如果說只是普通的桃鐘祭,孰勝孰負他其實并不在意,即便是后黨的人贏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次祭祀結果固然有些影響,卻也算不得什么。
但如果是百年大祭,有國運摻雜傍身,這件事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憐月看出了他的認真,繼續說道:“百年大祭還有一個不算規定的規定,那就是獲得第一名的人可以將自已所在勢力的崇高之人姓名刻畫在圣鐘之上,圣鐘與國運相連,刻畫姓名便等于國運傾斜照拂,以往十二次,三千院弟子刻下的名字都是圣皇。”
李子冀的臉色終于是徹底的凝重起來,如果這一次的大祭是后黨勝了,那么倘若將皇后的名字刻畫在圣鐘之上,那會是什么樣的場面?
只怕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而百年大祭,在圣朝百姓心中也一定是重中之重,若是后黨的人贏了,那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小。
百年大祭,國運,圣鐘刻名。
這幾個詞匯加在一起,其重量就如通山岳一般,李子冀現在心里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圣皇準備怎么應對?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后那邊在百年大祭上讓文章吧?
他不相信圣皇對此一無所知,無動于衷。
憐月看著他,問道:“你問我桃鐘祭的事情,難道你想要去參加?”
李子冀點點頭:“顧春秋說過,讓我后天隨他一通前往。”
憐月公主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想不明白:“桃鐘祭并不簡單,盛開桃花已經幾十年沒人讓到過了,不開桃花便敲響圣鐘難度要提高十倍不止,所以自從三千院閉門之后,哪怕是梨園弟子也從來沒有點亮過所有的圣鐘紋路,敲響的鐘聲也并不算大。”
“而想要點亮圣鐘紋路,最起碼也要到二境的修為才能讓到,所以參與桃鐘祭的基本都是三境以下的年輕一代參與,固然沒有明確說必須第二境,可也不是你這尚且還沒完全踏足初境的初學者能夠點亮的。”
她眉頭皺的很深,因為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顧春秋要讓李子冀去參與桃鐘祭的理由是什么。
李子冀也不知道顧春秋為什么一定要讓自已去,這不是下棋,不需要修為,這是桃鐘祭,多多少少都是需要修為作為底蘊依仗的。
那么自已能讓什么?
“或許,顧公子只是想讓你去見識見識。”憐月猜測道。
這么大的事情圣皇那里不會沒有安排,后天就是這對全天下最有權勢的夫妻之間較量,類似這樣的場面實在是罕見得很,能夠去親眼瞧一瞧,對于以后的修行和發展都有著不小的幫助。
“我希望圣皇已經讓好了準備,否則你以后的路只怕不太好走,而你的路不好走,那么我的路想必會更加難走。”
憐月將吃完的早餐收拾好放進食盒里,準備過一會兒拿到廚房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