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聞沉默不語,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
“子明你說話啊!”蔣干急切道:“這時候還猶豫什么呢?今夜不能破城,咱們都要栽里邊!”
“不可!”呂蒙猛然道:“沖城頭有危險!”
“廢話!”蔣干一聽更急,“打仗哪有不危險的?”
“我是說中計的危險!”
“什么中計?”蔣干聞一驚。
“先生且看。”呂蒙指著城頭道:“對方有一隊親兵待命,咱們若走樓頭往城頭上沖,對方只要扼守住樓梯口,咱們就會被堵在樓梯上。”
“那就兵分兩路!”蔣干不假思索。
“分兩路對方也能堵截。”呂蒙反駁道:“待到咱們的人都涌上樓梯,城門洞里邊的守軍就能出來,掐死咱們的退路!”
“屆時,上邊的樓梯口有人阻擋,下邊的樓梯口有人階段,咱們的人都憋在樓梯上邊,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一切就全完了!”
蔣干聽完呂蒙的分析,頓時臉色大變。
由于樓梯自身的特殊結構,守軍只需少量兵力,就能完成掐頭去尾。
一旦被堵在上邊,只有頭尾兩端的兵力,能與敵人進行交戰。
中間的兵力堵在樓梯上,擁擠成一團,戰力就相當于廢掉,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這該如何是好?!”蔣干又驚又怒,“城門攻不下來,城頭攻不上去,難道咱們就只能干看著?”
“雕蟲小計而已。”呂蒙沉著道:“咱們都已經進城了,還能沒有辦法突破對方?”
呂蒙自信一笑,“先生莫急,我已有破敵之策!”
城頭上。
張任盯著城中街道上的敵軍,眼見對方站在原地不動,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敵人怎么還不來攻”
城門拿不下,城頭無疑就是最佳選擇,敵軍難道想不到?
正當張任思索間,街道上的荊州軍開始行動。
不僅沒有朝城墻逼近,反而撤的更遠,甚至直接四散開來
在夜色的掩護下,城中的荊州軍,很快消失在張任的視線內。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張任臉色大變。
“該死!”張任忍不住罵道:“這群殺才要去哪?!”
局勢沒有按照設想發展,這讓張任有種超出掌控的不安。
奈何張任不具備追擊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荊州軍消失,卻不能做出有效阻攔。
城門洞處的守軍,縮在洞中防守有余,若沖出去就是送死。
同理,張任身邊的這點親兵,居高臨下放箭,尚且能立于不敗之地。
一旦離開城頭,到下邊也是白給
“盯好,有動靜喊我!”
張任叮囑親兵一句,然后轉身離開去到另一邊。
“情況如何?”張任找到副將。
“回將軍,暫時還頂得住!”副將大口喘著粗氣,“若無意外,弟兄們應該能扛下來。”
張任聽著看向城外,荊州軍的攻勢依舊兇猛,只不過距離破城還差些。
哪怕截止到目前,依舊沒能出現一個先登。
荊州軍攻堅不足是一方面,白帝城易守難攻也是一方面。
看到正面得以穩住,張任稍感欣慰,心中的不安也減輕幾分。
但下一刻,親兵急忙跑來近前,壓著聲音道:“將軍”
張任心中一緊,連忙折返又回到內側城墻,朝著城內望去。
只一眼,張任的心就沉到谷底,忍不住罵道:“該死啊!”
此時,城中多處燃起火光,顯然是呂蒙在率軍縱火。
這么多人一起放火,城中頓時火光沖天,城頭上許多守軍都下意識回頭。
這時,城中又響起齊聲的吶喊之聲。
“糧草已焚!速速投降!”
“糧草已焚!速速投降!”
“”
在呂蒙的帶領下,近千人齊聲吶喊,配合城中的沖天火光。
霎時間,城頭上頓時軍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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