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樣,所有的線索都將中斷。
自己這一邊,將會徹底陷入被動。
……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陳瀚沒有再說話,只是拿出手機,給白凰那邊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直到周圍的建筑物逐漸密集起來,夕陽下車水馬龍開始變得擁堵,落下車窗,熟悉的味道充斥鼻腔,陳瀚知道已經抵達市區了。
這種味道,他上大學的幾年,幾乎每天都能呼吸到。
這是獨屬于京都城的味道,在其他任何城市,再沒有聞到過相同的氣息。
也正是在這座城市,陳瀚獲得了師尊留下的傳承,一路走到今天。
思緒紛雜間,車子彎彎繞繞,在一道狹長的胡同前停了下來。
打眼看去,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老胡同,無非今日胡同里的人多了些,全都穿著素色的衣衫。
誰能想到,享譽世界的考古大咖,活化石孔儒,每天就是在這條胡同里走進走出。
陳瀚低頭看了眼身上的休閑西裝,這還是前幾天,參加百里永正葬禮時換上的。
沒想到,應了今天的景。
“走吧。”
走下車,陳瀚對宗義點了點頭。
后者跟隨孔儒的時間更久,老人家里也是來過數次,有他帶路,陳瀚索性將精力放在觀察周圍的細節上。
整條胡同里充斥著一種肅穆哀傷的氣氛,所有人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災難般垂頭喪氣。
黑白為主色調的穿著,讓這種氛圍更加具有感染力,仿佛呼吸之間都能嗅到哀傷的氣息。
誰知剛走沒幾步,就遇到了熟人。
是徐玉賓,京都博物館館長。
見到陳瀚的剎那先是一愣,繼而猛地沖了上來,一把握住陳瀚的手,如喪考妣。
“孔老,走了……”
話剛出口,這位已經年過五旬的大館長,眼圈頓時變得通紅。
陳瀚輕嘆口氣,在對方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徐館長,我先進去看看,稍后敘舊。”
徐玉賓只當陳瀚要進去看孔儒最后一眼,送老人最后一程,忙不迭點頭,抬手抹了把眼角。
他哪里知道,陳瀚要去尋找的,是一些常人難以察覺的線索。
至于孔儒,逝者如斯,人已經走了,余下空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