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他已經化為一道黑影,朝著最近的花壇躥出。
等他趴伏在花壇中,將呼吸調整均勻,下一支巡邏隊如期而至,卻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潛入了進來。
陳瀚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借著花叢陰影的掩護,觀察著修道院內的布局。
修道院內部比從外面看時復雜得多。
遠在幾百米外,多層主體建筑高大陰森。
眼前石板路兩旁則是錯落有致的低矮建筑群,古舊的墻體上,每一扇小窗戶都緊閉著,透不出一絲光亮。
而在這些建筑群中間,則是一條一條幽深的小巷子,四通八達。
陳瀚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剛剛竟然忘記問那個高麗女人,被抓來的人關押在何處了。
誰能想到一座修道院內,竟然有這樣復雜的地形。
沒辦法,只能先在其中兜轉一圈,看看有沒有線索再說。
……
陳瀚一邊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小巷之中,心中一邊盤算著,像觀月這種被抓來的人,極有可能被關押在修道院的深處,那里防御必然更加嚴密。
否則,以那個女特工的身手,何至于被控制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找機會逃了出去。
這些矮房建筑,大概是暗騎士團的成員,日常生活的居舍。
此刻,陳瀚像是一只幽靈般,無聲無息在建筑群中暢通無阻,偶爾會在某扇房門前停下身來,聆聽片刻。
這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以及呼嚕聲,證明這里居住的人睡得很踏實。
看來正如自己所想,被抓來的人,沒有關押在這里。
好在,這些巷道內并沒有巡邏隊,陳瀚僅僅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從建筑群的另一端繞了出來。
那棟幽靈古堡一般的主體建筑,出現在空曠廣場的對面。
陳瀚催動墨眼,在確定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以及巡邏人員的情況下,飛射而出。
或許是圣納德修道院從來沒有被人入侵過,所以根本沒有安放任何的電子監控,似乎延續著某種古老傳承,依舊由人力來巡邏守衛。
這倒方便了陳瀚的入侵,僅僅幾個箭步,他就沖過了小廣場,閃身躲到了高大建筑的陰影之中。
在建筑側面,老舊窗戶的木柵欄,早就腐朽不堪。
陳瀚甚至沒怎么費力,就借助墨刃,整個撬了下來,輕手輕腳放在地上。
里面漆黑一片,陳瀚借著墨眼加持,可以依稀看到這個房間并沒有人,而是堆放著一些雜物,他一個翻身就闖了進去。
突然,一陣細微的啼哭聲打破了建筑內的寂靜,那聲音似乎是嬰孩發出的,從建筑的深處傳來。
陳瀚嘴角微微一揚,立刻循聲而去。
他記得高麗國女人說過,昨晚和觀月一起抓來的還有孩子,雖然不知道具體年齡。
或許這哭聲,就是他們發出的。
陳瀚不敢大意,打開木門觀察了片刻才走出來。
這棟建筑的格局非常古老,絕對超過了百年,木地板踩踏上去,時不時就會發出吱嘎聲響,引得陳瀚眼皮直跳。
好在這里面似乎并沒有什么人巡視,除了腳下的輕微聲響,就是建筑深處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