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不是個有多大野心的人,但是眼下王家的情況有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旦王家出了事,他可不想陪葬。
要說恩情,他們邢家和王家本就是雇傭關系。
這些年替王家做了多少拿不上臺面的事,就連他邢君自己都快想不起來了。
如果只是問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自己也沒必要瞞著。
這個時候,陳瀚低聲開口。
“不會讓邢總難做的,只要跟我聊聊王凡良這個人,和他經常做的一些事,就足夠了。”
聽到陳瀚的話,邢君暗暗松了口氣。
這些都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就算自己和大伯,沒事也會湊一塊喝幾杯,聊上幾句。
并沒有什么忌諱。
當即,邢君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他對王家發展史很是熟悉,從王家老爺子王德文,聊到他獨生子王凡玉;再從王家分家,老二王德義帶著兩個兒子另立門戶,聊到王凡運死老婆出家,王凡良出國。
陳瀚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斷,就任他這么海闊天空的侃。
桌上的空啤酒杯從兩個,變成四個……
然后從六個,變成八個……
當五大杯白啤下肚后,邢君開口閉口之間,早就沒了之前的拘謹。
“陳爺”的稱呼,也變成了滿口的“老弟”。
陳瀚卻是毫不在意,同樣仰頭晃腦,饒有興致的聽對方胡侃一通。
“老弟不是我跟你吹,我大伯給王家賣命三十年,你猜怎么著……”
陳瀚雙眼迷離,搖了搖頭。
“嘿,混到最后,無兒無女,孤寡一人!”
邢君坐在那里身體搖晃,醉態明顯,舔了舔干皺的嘴唇。
一口氣將杯子里的酒干掉,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戾氣,“知道為什么嘛?”
邢君勾了勾手指頭,探出頭壓低了聲音:“他們當年為了守住一個秘密,把我大媽給活活撞死了。”
頓時,陳瀚迷離的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神采。
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邢君的狀態,陳瀚抬手又要了兩杯啤酒,加了份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