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五個人劇烈喘著粗氣,嘴里滿是牙磣的泥土顆粒。
公孫敬業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胸口的傷,再次被安全帶擠壓到,劇烈的疼痛讓他后背全是汗。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陣法,竟然恐怖如斯。
眼下來看,要想尋找到第一隊的人,安全將人帶出去,幾乎沒有什么希望了。
甚至,就連自己五個人,想要全身而退,都異常困難。
死死咬著牙,他將安全帶解除。
猛地一腳,將些許變形的副駕車門踹開。
哐的一聲,車門打開的瞬間,就被颶風掀飛出去,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下車,跟我走!”
沒了車門,更暴虐的氣流襲來,飛沙走石,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車里已經不再安全了,眼下,只能靠自己,帶幾人闖出去。
公孫敬業將衣領立起,遮住口鼻。
隨手從脖子里,摸出一塊玉墜。
玉呈八棱形,半指厚度,極其潤澤。
這塊玉墜,是他祖上傳下來的至寶,傳說可以凈心破妄,辟邪護身。
公孫敬業深吸口氣,將玉墜握在手中,口中喃喃,吐出一串玄奧的口訣。
驀然,他似乎感受到掌中傳來溫熱,繼而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周圍怒吼的狂風,這一刻似乎減弱了幾分。
……
幾乎在同一時間。
水池邊閉目小憩的陳瀚猛地睜開雙眼,直視蒼茫迷霧。
他剛剛生出一種感應,陣法中有異動!
他以四枚符箓催動陣法,用的是自己的精血,其中出現的變化,冥冥中都能被他捕捉到。
就在剛剛,陣法的運轉似乎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八門中的平衡,似乎被硬生生打破了一般。
但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分鐘不到,陣法再度恢復了原狀。
那種奇怪的感覺,也消失了。
陳瀚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到,這是有人在破陣。
看來,是失敗了!
……
此時園林門外。
孔儒面色凝重的守在門口,一雙狹長的鷹目,死死盯著園林里面。
第二隊開車闖進去,已經十多分鐘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就連公孫敬業的對講機,也沒了回應。
活化石此時當真是有些氣急敗壞。
那個野小子,究竟哪里來的這么大能耐!
如此詭異的龐大陣法,自己只有在古籍之中讀到過只字片語,但是那些布陣之法,早就失傳了幾百年了。
眼下卻活生生的再現世間,讓人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就算那小子,是幾百年一出的不世之材,可是這種陣法也絕對不是他所能推演出來的,一定是通過某種手段,或者傳承,才能完成這個壯舉。
雖然眼前的局面讓孔儒頭疼,但他心底卻又有隱隱有些興奮。
斷掉的傳承,就像被剪斷的電纜。
想要將其續接,就要捋清其中的每條細若發絲的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