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怎么還不來接我們呀,我想爸爸了,帶我去找爸爸好不好呀?”
小暮暮馬上接道:
“姐姐,那個爸爸一點都不好,我們不要他,我們現在有爸爸,有一個爸爸就好。”
小朝朝不愿意,閃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蘇苒苒-->>,堅持道:
“媽媽我就要爸爸,我不要江叔叔做我的爸爸,我要真的爸爸。”
聽著女兒口口聲聲喊厲承淵爸爸,蘇苒苒心口觸動著,也不知道女兒怎么就肯定,那個男人是她爸爸的。
她蹲下身抱過女兒,安慰道:
“朝朝乖,你先跟弟弟在家陪著外婆,媽媽出去辦點事,等你爸爸回來,我會讓他過來看你的。”
她不敢跟孩子說厲承淵的情況,害怕孩子哭。
小朝朝也是懂事,愿意跟著弟弟在家陪著外婆。
蘇苒苒跟著江嶼白出門后,明顯看出了江嶼白的不高興。
她想,應該是孩子說的話讓他心里有想法了?
她安慰道:“別把孩子的話放心上,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喜歡厲承淵。”
江嶼白故作不在意,“沒事兒,童無忌,長大點就不會這樣了。”
倆人到醫院,來到了厲承淵的重癥監護室門口。
旁邊有陸沉守著,蘇苒苒過去詢問:
“厲承淵怎么樣了?”
陸沉從椅子上起來,滿臉凝重,“沈醫生說傷得太過嚴重,人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是能醒來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一。”
而且總裁雙腿已廢。
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永遠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站立了。
想想他們家總裁這樣高傲的人,以后都只能與病床為伴,那他的后半生也太悲慘了。
蘇苒苒心口絞痛著,上前透過玻璃窗看向監護室里的男人。
他渾身插滿管子在病床上,周圍各種醫療儀器在運轉著,心電圖噠噠的響著。
但是那張臉白得嚇人,看不到一點血色。
能醒來的概率百分之一都不到,那他豈不是成為了一個植物人。
蘇苒苒看著厲承淵那個樣子,心里是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厲承淵真的醒不過來,一輩子都在床上躺著,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區別。
想到朝朝回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一點都不希望厲承淵出事。
她想滿足女兒,讓她有爸爸疼著,呵護著陪伴長大。
她想親口告訴厲承淵,她愿意原諒他。
可是,他還能聽得到她說的原諒嗎?
情不自禁的,蘇苒苒眼底溢出淚來。
江嶼白看著她為厲承淵心痛落淚的樣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卻還要裝作不在意,安慰道:
“人回來了,也沒有死,那就還有希望,放寬心吧!”
苒苒越是這樣在意厲承淵,他心里就越不安。
總覺得好不容易跟他結婚的苒苒,還是會離他而去。
蘇苒苒知道現在擔心也沒用。
她能做的,也只是祈禱希望厲承淵能得上天眷顧,奇跡的蘇醒過來。
厲氏夫婦知道兒子中傷住院,知道兒子是因為去救小朝朝才這樣的,他們也沒怪蘇苒苒跟孩子。
夫妻倆都一把年紀了,實在擔心兒子,每天都輪流守著。
蘇苒苒也會每天來醫院看一眼。
有時候還會親自給厲承淵擦身子,按摩。
這樣的行為一開始江嶼白還是能理解的。
但是時間久了,再加上苒苒一直沒跟他有夫妻之實,他心里不舒服了,也不愿意再癡心妄想的覺得,他跟苒苒的婚姻會幸福。
尤其小朝朝每天都在念著厲承淵。
不愿意喊他爸爸。
江嶼白知道,苒苒為了女兒能如愿,肯定會回到厲承淵身邊的。
哪怕現在厲承淵是個植物人。
他也不想再耗下去了。
夜晚,江嶼白親自擬了離婚協議,來到苒苒身邊,見她收拾著像是又要去醫院。
他沉聲問:“苒苒,你又要去醫院守著厲承淵,給他洗身子按摩嗎?”
蘇苒苒何嘗不知道她的行為是不對的,但是女兒要爸爸。
女兒好不容易活著回到她身邊,她不想連這點愿望都不滿足女兒。
她照顧厲承淵,也只是希望厲承淵能盡快醒過來。
“嶼白,對不起!”
蘇苒苒愧疚難當,不敢去直視江嶼白。
江嶼白深吸一口氣,笑起來。
“沒事兒,我能理解你,但是你走之前能不能幫我把協議簽了,我們倆明天去把婚離了吧!”
天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里有多痛。
可是現在苒苒心里沒他,孩子也不愿意要他這個爸爸。
與其留下讓苒苒不知道該怎么選,還不如他來決定。
“嶼白。”
蘇苒苒驚愕,迎著男人的目光,有點沒想到他提出來的事。
江嶼白顯得那樣云淡風輕。
“我知道你在這段婚姻里盡力了,可能你本身心里還是有厲承淵,尤其朝朝回來后,更是掩飾不住存有對他的關心。”
“我放手讓你去追尋自己的內心,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我,我不后悔,也不怪你,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
他將離婚協議遞給她。
看著嶼白連協議都打印出來了,還簽了字,蘇苒苒心里不愧疚那是假的。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變得這么優柔寡斷,怎么就在厲承淵的這件事上放不下。
明明厲承淵為了女兒變成植物人,也是他身為一個父親應該做的。
可是,她心里,似乎真的每天都在擔心著厲承淵。
這樣的自己,怎么配做嶼白的妻子。
蘇苒苒低下頭,由衷道:“對不起!”
江嶼白擁她入懷,拍著她安慰:
“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當初跟你結婚我就知道你心里沒我,我以為日久能生情,看來只是我太天真了。”
“我們離婚,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對我母親的去世也很愧疚,我得回y國去,有緣我們再見。”
蘇苒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跟嶼白領證這么久,他們一次夫妻之實都沒發生過。
她對不起嶼白。
或許放他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嶼白還年輕,還可以再娶妻生子,過正常夫妻的生活。
而她,又不能再生育了,心里還總惦記著別人。
這樣的她,怎么有資格把嶼白綁在身邊。
蘇苒苒答應了離婚。
第二天上午,倆人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拿著離婚證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江嶼白笑得陽光爽朗。
“苒苒,我就不跟你回葉家了,我訂了十點的飛機,我得回y國了,你回頭跟叔叔阿姨,還有朝朝暮暮說一聲,有時間我會過來看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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